第三十五章 失利

Mancy蔓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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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严肃前来报告国师的侍卫显然没料到自己会撞见这样香艳的一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素日里以无欲无求著称的国师大人竟然将一个女子压在身下青天白日行香艳之事,当即吓得他将到口边的那句“大人,那日行刺您的那个刺客跑了。”生生给咽了回去,只傻愣着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副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生生忘了有一句话叫做“非礼勿视”。

    云迁被“情奴”迷住心智,神智上却还有几分清明,耳中听得门前异响他反应极快地用方才迷乱中脱下的外袍罩住春光大现的慕皖,两手撑着地面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住荡漾的心绪,素日平静无波的脸上泛着一丝潮红,又极力的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问道:“有何事?”

    传信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这声是问他的,忙将在喉中憋着半晌的话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地说出来了,云迁眉头皱了皱从地上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侍卫见状忙告退这个是非之地。

    侍卫走后云迁弯下腰将慕皖从地上抱起来,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清明,红唇微肿看得云迁微微别开眼去,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

    慕皖方才在听到叶轻舟的消息时有些清醒,虽然对情事有些挣扎,但已经做出的选择却不会随便的去后悔。

    她趁着云迁弯腰将她放在床榻上的功夫反手勾住了他的后颈,势必要在今日将他收归裙下,却被他轻巧地点了穴道,四肢僵硬地被摆平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而后他站在床边深邃的看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走了。

    能在中了情奴后还保持理智,慕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虽然不如来时那般沉稳,然而那份强大的自制力已经让慕皖叹服不已。

    她在床上躺着直到天黑也不见云迁回来,她直觉他今天可能不会再来了。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后悠悠转醒,迷茫地听着耳边呼啸的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现在正骑在一匹马上于夜色中疾驰,一只大手正拦住她的腰肢防止她坠下马去,她顺着那握着缰绳的手向后回头看去,看见了身后裴然那张让魑魅宫女杀手心旷神怡的脸。

    竟然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了,慕皖蒙蒙地看着两侧随着马狂奔而向后倒去的风景,想起了正事:“你的任务可完成了?”

    裴然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慕皖一听便明白了几分,合眸缓了一会儿。对他道:“且等一下。送我回去。还有转机。”

    “不必什么转机,败了就是败了。”裴然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动容,只兀自掌着缰绳将马往回魑魅宫的路去。

    一阵静默,两厢无言。半晌裴然的声音逆着夜风传来,不甚清晰,但慕皖每个字都听得真切:“这次任务失败责任在我,你既是被我拖累,落主子不会难为你。”

    慕皖失笑:“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是因为你,你的任务如何与我不相干,我为的是自己。”

    裴然的脸上依旧平静,道:“落主子手上的沙罗果确实是好东西,但倘若没十年以上内功护体。你服下去便会被生生烧穿五脏,还是斟酌些好。”

    慕皖神色一顿,偏头打量身后的人:“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不说话,只兀自加快了速度,慕皖将视线转回两旁向后急速退去的农田树林。在寂静的夜色中向魑魅宫所在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魑魅宫后她一直在流沙院中等待宫主的召唤,其间莫问来过一次,言看见跟她一同去的那个裴然从宫主的院子中出来,脸色十分苍白难看,隔了不到半个时辰,他那个修习媚术的妹妹便到院中去求药,看来内功折损的不轻。

    莫问言罢抿唇轻笑,唇边的笑分辨不出什么意味,只缓缓道:“年末便是试武大会,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恐怕他在魑魅宫中的路要走到这里为止了。”

    慕皖挑起茶盖来抿了一口:“我听说试武大会不是单枪匹马,而是两人并肩而战?”

    莫问点头,转眼便餐到了她这一问中饱含的深意:“难道说……”

    慕皖不置可否。

    莫问突然笑得开怀,抚着手里的茶盏道:“有趣,看来今年的盛会是不去不行了。”

    慕皖出了这趟任务回来后便没再接新的任务,只一门心思将流光劫剩下的两式练完,其间她去过月落的院子里将学会的招式舞给她看,她的笑容深深浅浅难辨各种意味,慕皖眼观鼻鼻观心,端得一副谨慎持恭的样子,倒也没被如何为难。

    学到最后一式时她有些被卡住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底子,练来练去总也揣摩不出那招式中的精华,以至于到竹林去侍寝时也是夜不能寐,接连几晚下来,叶轻舟也跟着她一起夜不能寐起来。

    “去把灯点亮。”

    慕皖闻言忍着心中忐忑点亮了房中的灯,回身边看见叶轻舟正百无聊赖的握着她那根流光锦靠在床头,打量一番后将锦缎甩给她。

    “最后一式,舞给我看看。”

    慕皖依言挥动流光锦,将最后一式黯然锁魂的招式比给他看,这一套招式她练了许久,然而却总也找不到连贯的感觉,总是觉得那里别扭,譬如这个动作做完,她直觉应该是左手出招,偏偏既定的却是右手从右上打下,这般别扭的一套下来,她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后背溢出一层薄薄汗,努力稳住呼吸站在那里等着叶轻舟的点拨。

    叶轻舟以手支颌看她舞完,抬手示意她过来,慕皖依言走到窗前,伏下身来,只听叶轻舟道:“转过身去。”

    源源不断的热意透过他略显寒凉的手掌传入她身体来,慕皖虽有些惊愕叶轻舟竟然会亲自输内力给她,还是极力稳住心神,将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压制着身体里因内力流窜而生出的不适,不一会儿便已是香汗淋漓,而输送内力的叶轻舟却像无事人一般,自若的将滑到腰际的丝被掀开,穿着白色寝衣站在房中,信手取下墙上的一柄尚未开封的剑,对慕皖道:“就用你刚才那一式。”言罢不等慕皖反应过来,便挥剑袭来。

    慕皖险险的接了他第一招,刚输了内力她脚步还有些虚,然而叶轻舟的剑却是毫不留情的架势,方才打在她肩上的那一下疼得慕皖差点踉跄摔倒,意识到倘若那把剑是开封的,那一下势必已经将她给劈成两半了。

    她以前从未见过公子出招,只听莫问形容过是一种“看不见的杀意”,足可见其出手之快之狠,如今他的招招式式虽然又快又狠,慕皖尚能看清楚每个招式的出招动作,心知他已经是有心让她只为点拨,便稳了心神将手中的流光锦舞的虎虎生风,借着从他那里袭来的内力勉强的借着他的来势。

    黯然*慕皖练得很熟,只是觉得招式承接之间很是别扭,如今被叶轻舟这样一袭一挡操练了一番,她竟渐渐觉得顺溜起来,方才有些悟明白了这招式的含义。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虽说练时别扭,真用起来便是让对手防不胜防的杀招。

    叶轻舟收剑,依旧是一派闲散姿态,与他对手的慕皖已经气喘的厉害,下意识的扶了一把墙站稳了脚跟,就见叶轻舟将剑往一边随意一撂,对她道:“可以安心睡了?”

    慕皖点头,收了流光锦灭了房中的灯,可能真是累着了,被叶轻舟圈在怀中没多久就萌生了睡意,回到魑魅宫中这样久,唯有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连叶轻舟清晨起身离开也恍然不知,只一觉睡到将近辰时才悠悠转醒。

    慕皖来疾风院时正赶上裴萧萧从里面走出来,一颦一笑都媚态横生的女子风姿摇曳的款款走来,看见慕皖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绽开一个笑容。

    这样半真半假的笑容看多了,相互之间便也不需要敷衍什么,慕皖便开门见山的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来见裴然。”

    裴萧萧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可巧我也没空招待你,裴然在里面,你自己去吧。”言罢便施施然走了,连客套都不必。

    慕皖看着她远去的妖娆背影,无声的笑了:抛开身份不说,她倒是很喜欢这样爽快的女子。

    从疾风院回来时已经的夜幕临袭,慕皖踩着满地斑驳月色向竹林深处的房屋走去,站在门口时发现今日竟然没有童子守在这里,房中灯影幢幢,慕皖撩开珠帘,还未踏足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惊不由加快了脚步,折入内室时便看见了正用什么擦拭伤口的叶轻舟,仔细看才看清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一件被血污了的月白色衣衫,此时他只穿着白色寝衣,映得右胸上的伤口更加骇人。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慕皖听得竹帘被撩开,下意识的回头看,便看见了正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的月落,侧眸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绕过她快步往叶轻舟那里去。

    ps:

    纷繁往事,浮游春水,指尖沙灭。——《一顾倾城色》之“指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