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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顾西和库尔特家的人一起用早餐。由于昨晚没有睡好，她的眼角下起了些黑眼圈，幸好还算淡些，遮上粉底就可以了。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艾丽莎，所以就一起下去了。
“顾小姐，昨晚睡得还习惯吗？”艾丽莎突然问出口，眼中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还行。”顾西浅浅一笑，回答道。而后又补充了句，“我不认床。”
艾丽莎挑挑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弯着嘴角下楼了。
顾西淡然的跟在她身后。
西尔斯和艾丽莎的妈妈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士。看艾丽莎的长相就可以猜得出她妈妈的模样。艾丽莎和她妈妈长得很相像。
“早安，妈妈。”艾丽莎一见到她妈妈，就直奔上去了。挽着她妈妈的手臂，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库尔特夫人笑着在她女儿的脸上也亲了一口。不期预地看到了艾丽莎身后的顾西。
“这位小姐就是路易的......”库尔特夫人恍然大悟。
艾丽莎打断她妈妈的话，“才不是呢，妈妈！路易怎么会喜欢上她？”
顾西点点头，“早上好，夫人。”面色一僵，但很快掩饰过去。对于艾丽莎的话，心里虽有些刺痛，但没表现在神色如常地向这位夫人问好。
“你好，嗯...顾小姐？”库尔特夫人朝她笑笑。眼神不住地在打量着她。这种目光和当初西尔斯打量她的眼光非常相似。所以说，真不愧是母子吗？
“是的，夫人。”顾西看着库尔特夫人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
库尔特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艾丽莎就摇着她的手臂说道：“妈妈，快吃早餐吧，我都快饿了。”
宠溺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库尔特夫人马上让人端上了早餐。
“西尔斯呢？”
艾丽莎怎么也找不到自家哥哥的身影，于是好奇地问道。
“我这不是来了！”西尔斯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短袖的便衣，脖子上挂着条毛巾，额上还有细碎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精神。
“早安，妈妈。早安，艾丽莎。早安，顾小姐。”
“顾小姐昨晚睡得还习惯吗？”和艾丽莎一样，西尔斯也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还好。”顾西轻轻地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西尔斯眉头舒展开来。“下午会有客人过来，我想你一定会很乐意见到她的”
果然，下午在花园里配库尔特夫人喝下午茶的时候，顾西就见到了好久没见的人。
“好久不见了，顾西。下午好，库尔特夫人。”
周蘅雁见到顾西粲然一笑。又友好地向库尔特夫人问好。
库尔特夫人点点头，微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见面了。我得去和科尔斯夫人逛街去了。聊得开心！”拍拍顾西的肩膀，库尔特夫人转身离去了。
待她的背影已看不见后，周蘅雁坐在白色的椅子上。
“就你一个人？周大哥没来吗？”顾西只见到周蘅雁一个人下的车。
“没。兄长他，应该晚点再来。”周蘅雁笑笑。顾西也没去想她话中的停顿。只当是周君则有事抽不开身。
周蘅雁握住顾西的双手，凝神道，“和我说实话，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没有，他没有对我做出逾规的事。”顾西安抚着周蘅雁紧张的心，尽量做到冷静。话语正透出的关系，让她的心再一次温暖起来。
“那就好...”周蘅雁释然道。“那你想好了吗？”
又是这句问话。
顾西拧着眉，问道“蘅雁姐，我到底需要想好什么？前几日，西尔斯先生也是这般问我的。”
周蘅雁哑然，提高声音问道：“藏在蜡烛里面的纸条，上面的内容你没看过？”
顾西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摇摇头。
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周蘅雁于是连忙端坐好，朝她笑笑，“抱歉，是我失礼了。”
抿了口茶，周蘅雁看着顾西的眼睛继续开口道：“红色的蜡烛里面，是我和兄长通知你的消息。”
话音未落，顾西的手一颤，茶杯赫然打翻在圆桌上，褐色的茶水流淌在桌上，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脚下的草地上。
“怎么了？”见顾西的神色不对，周蘅雁放下茶杯关心道。
唇色微微发白，顾西讷讷地开口道：“......红色的蜡烛？”垂下眼，轻如蝉翼的睫毛轻微颤颤。她的心里起了个非常不妙的想法。
“我没看到......我把它扔在了床位，等我睡醒时......已经被收拾掉了。”
周蘅雁沉默了下来，“...但你还是来了。”
“上面写了什么？”顾西开口问。
“如果你想回国，兄长会马上帮你安排。所以...想知道你是否想回去？”
许久，顾西揉了揉太阳穴，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该回不回去...父母都不在了，即使回去...也是独自一个人...”
而且，路德维希恐怕已经知道了吧！突然想起前几天他突如其来的话，似乎也有了些明白。
“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离开我？”
......
顾西靠着床头，她的心思很乱。如果问她是否想要回国，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路德维希的反应......
揉揉眉心，顾西叹了口气。
忽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顾西整理了下凌乱的着装和头发，镇定的说了句：“请进。”
进来的人是艾丽莎，这让顾西有些意外。
“艾丽莎小姐？你怎么来了？”
艾丽莎理理根本不曾乱的长卷发，脸上扬起明媚的娇笑，反问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那么，你找我...是为什么事？”
“当然是路易表哥了！”艾丽莎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坐到了顾西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她的眼光含有敌意。
顾西看着艾丽莎的行为，一头雾水。
“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让路易表哥喜欢上的？”艾丽莎带着嫌弃的目光打量着顾西。
顾西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轻飘飘的回了句：“早餐时间，你不是说你的路易表哥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吗？”
艾丽莎撅起嘴，哼了几声。视线移开，淡淡地说道：“路易表哥来了。来找你的。”
顾西睁大了眼。路德维希来了？来找她的？
在顾西还处于目瞪口呆之中，艾丽莎瞬然离去，看都不看她一眼。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路德维希，肩膀缩了缩，轻轻喊了声“路易表哥。”
“她人呢？”路德维希面无表情。
“在里面。”艾丽莎低着头，快速的说道。然后马上离去。
艾丽莎在心里一直恐惧着路德维希，即使亲切地叫着路易，即使前天还挽起他的手，装作很亲密的样子，她依然恐惧着。
因为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所以她才会在恐惧的同时，又想一步步地靠近。只是这么多年来，她还没见过路德维希会这样在乎一个女人。心里不乏有些吃味。
回过头看到路德维希进了那间房，艾丽莎在原地跺了跺脚又离去了。
顾西背着门坐在床上，她知道他进来了，他身上的气味是那样熟悉，熟悉到她能在一万个人中照样清清楚楚地认出他。
路德维希走近床边，坐到她的身旁。冰冷的手指抚过她散在后背的长发，偶尔触到她的后颈，引起她身体的轻颤。
路德维希倾身靠近她的后背，顺着长发的曲线抚摸着她的后背，然后是她的侧脸。动作轻得不可思议，像是对待一件瓷娃娃，生怕动作一激烈会打碎了它。
顾西紧闭着双眼，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她警告着自己不去理会那些触碰。眼角有液体渐渐滑下。忽而，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泪痕。另一只手与她抓着床单的手交缠着。顾西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呼吸声，有些空灵，有些小心翼翼。
“你...怎么来了？”她听见自己轻颤着问道。
“因为你在这里。”她听见他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
两个人安静地彼此靠在一起。他身上散发的热度，穿透到她身上。周君则说他是匹恶狼，她不明白。在她面前，他似乎是个天使。
顾西已经丧失了睁开眼睛的勇气，无声地沉沦下去。她知道她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发现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他。就像溺水的鱼，离不开大海一样。
贪念着这一份片刻的宁静，什么也不去考虑。什么权利斗争，什么种族杀戮，什么世界战争，都不用去杞人忧天。在这里，只有路德维希与顾西。
“西。”
路德维希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梦境被打碎了。
“你都知道了。”顾西睁开眼，黑暗依然停留在瞳孔深处。她这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什么时候半躺在床上了。看着窗外，雨水沸沸。
“嗯。”
眼泪不可制止地流下来，顾西涰噎着。
“不要离开我。”路德维希轻易地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恳求。他在害怕。
顾西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了。她宁愿路德维希抱着她不说话。爱上他是一个很快的过程，即使她自己不知道。但要忘记他，过程漫长得如永生般痛苦。
“不要拒绝我，西。”他不理解她为何要一再地远离他，他开始疯狂地亲吻着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冰凉的唇瓣已经来到她的唇边。她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如此澎湃。
“我害怕。路易。”顾西回抱住他，在他激烈的亲吻下轻轻开口。这是顾西第一次叫他路易。深邃的天空，透着无尽的凄凉，一点也没有夏日的火热。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他的拥抱渐渐收紧。用他的存在取缔她内心的恐惧。好像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顾西闭上眼。弯曲在胸口的手指在开始发麻。窗外的雨声像是一首乐曲，正适合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已经快要沉溺于他的怀抱中。
金色的头颅靠在她的左肩上，等待着她的抉择。
爱情是不顾一切的。但很显然，顾西还在“不顾一切”这个点上犹豫着。时间越来越长，长到顾西自己都开感受到一股窒闷的气息。她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张开眼睛，问道“能关灯吗？”
路德维希显然在为没收到他心中的答案而沉默着。顿了半晌，伸出长臂关掉了床头的开关。房间里一片黑暗，终于屋外路灯的隐秘的亮度。
在黑暗降至的瞬间，顾西坐起身。看起来像是要逃跑。路德维希直接紧扣着她的手臂，使她倒在自己的身上。
“路易。”顾西努力按住路德维希的双肩，她几乎看不见他的样子。“冷静点！”
他抓住她按着他双肩的手。力度让她忍不住吃痛。她感觉自己的手快不是自己的了。勇气似乎是在消散。顾西一咬牙，直接跨坐在他的腰上。
黑暗中，行动自然不变。要不是路德维希一直抓着她，她一定会摔倒。
“你要做什么？”
顾西低下眼，虽看不见他模样，但能听到他的声音。她向下靠近，双手捧住他的双颊。嘴唇探索着印上他的。
“你一定不知道，第一次见你，我就有点喜欢上你。”
手指滑入他的衣领。感受到身下的躯体在轻颤，愈发得火热。他在兴奋着。顾西抚摸着他的胸膛，结实的肌肉是常年训练下的结果。
路德维希的手抚上她的腰肢，从衣下探入，一路直上。趁顾西还在吻着他脖颈的时候，一个翻身将她紧紧地压在身下。
顾西闷哼一声，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脑袋一瞬间的发昏。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路德维希的手已经在她的胸口上了，解下她的胸衣，揉捏着她胸口。
吻上她雪白漂亮的锁骨，路德维希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忽的，顾西感到身下空凉，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惊恐着张大了眼，最口微张，细细的尖叫响彻在房间里。似乎有眼泪又开始从眼睛里跑出来。
路德维希疼惜地亲吻着她的眼睛，将她的泪痕抹去。慢慢地，疼痛渐渐被快感所取代。顾西忍不住轻哼出声。声音简直让她羞愧地要钻进地缝。
路德维希轻轻说道：“叫出来，我喜欢你的声音。”
......
情.欲的到来真是不可思议。像是一叶小舟沉浮在汪洋大海之上，一起一伏。
顾西渐渐失去力气，但她的思维依然健在。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两人的额上淌满了汗水。路德维希趴在了她的胸口，喘着气。顾西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唤道：“路易，我想家了。我想回趟家。”
纯色年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