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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现在的情况略显窘迫，但不幸中的万幸便是,好在只有战斗相关的金手指关闭了,查看攻略啊地图啊这种基本的功能还在,由于白为霜是上一个副本中的攻略人物，所以他的档案依旧存在于攻略中,在地图上也可以自由定位。换句话来说，就是不管对方走到哪里，他都能从上帝视角当一个完美的stk……咳。
心中稍微有了些底，舒默回到阁楼之上，在门口的时候打开包裹,将肆从中放了出来。
又是一段时日不见，这家伙比以前都大了一圈,全然有了大型犬的威猛,摸了摸对方银白的色毛发，舒默蹭了蹭肆的脸颊，下达了保护的命令。
夜狼眨着黄金色的兽瞳，似有些不满的打了个滚，最后舒默好说歹说之下，总算点了点高傲的头颅。
于是听到动静前来开门的秦柯看见的就是一只……或许说匹更为妥当的大型动物，舔舐着洛子虚的手掌。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便站起身，拍了拍那畜生的背，留下了一句让他匪夷所思的话。
“他就交给你了。”
是他？还是它？就在秦柯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眨眼间奔至楼下，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被丢在原地的青年皱起眉，就在他不满那人如此行动之时，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来到腿边，低下头，就见那只白色的动物像是不耐烦的甩了甩尾巴，像是在催促。
秦柯眯了眯眼睛，他望着那似狼似狗一样的动物看了一会儿，抬脚迈过后自顾自的朝着楼下走去。
洛子虚不靠谱，但他也不会真的蠢到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其实自己身边一直留有几名秦楼的人偷偷保护，这么做虽是冒险了些，却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就算如此，对方的突然爽约也让秦柯耿耿于怀，他一边盘算着剩下的计划，一边借着人流遮挡，平安回到了客栈。
等到关门时一看，发现那只……姑且认为它是狗吧，依旧跟在身后，这会端坐在房门之前，微微扬起修长的颈，威风凛凛又不是霸气。
秦柯挑了挑眉，发现既然对方没有进来的意思，也就没再去管。他走到窗前唤来信鸽，写了字条去通知绿衣，计划有所变动。
虽然不知道那洛子虚何时回来，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好所有的打算。
再说舒默这边，他从地图上定位到白为霜的位置之后，发现对方竟然没有直接回到武林盟，反而是一路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速度非常之快，看样子是用上了轻功。啧了一声，他随手牵了路边的一匹马，将一把银票塞进主人手里之后，费力的爬上马背，结果跑的时候差点没摔下来。
为了最快速度赶过去，他也是蛮拼得，毕竟金手指一直罢工的话就会完全影响到接下来的计划，如今自己贸然行动，秦柯那边肯定要有意见，若是无法尽快赶回，对方出事的话，那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线索就要断了。
这一断，下一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冒险也是应该的……谁叫他手贱接了那个坑爹的支线啊！
做人，不能太贪心……差点没把胃酸颠出来的舒默欲哭无泪的趴在马背上，死死攥着缰绳半刻也不敢松手。
不过骑马的速度好歹比走路快上许多，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他就来到了附近。小心翼翼的下来之后，他扶着颤抖的膝盖歇了半分钟，才垫着脚步悄悄靠近白为霜所在的区域。
对方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了移动，初步猜测应该是在等或者见什么人，对于舒默来讲，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同时也是最冒险的时刻。毕竟以那家伙的性格，很有可能在他半句话都来不及说的时候杀人灭口……
虽说是这样，他也要硬着头皮上，毕竟只有金手指重新开启之后才有接下来的保障……只不过不管自己如何小心，都一定会被发现就是了。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决斗……他苦哈哈的想着，目光凝视着地图上的一点，感受胸口久违的心跳。就在这时，一股杀意突然逼来，反射性的就地一滚，舒默也不顾别的了，张口就喊：“我手里有莫然的消息！”
地图上白为霜的位置没有动，那就说明对方并不是他本人，既然如此就算喊出本命也没用，而莫然这个身份好歹也在无情教存在过那么些日子，只要不是太低级的喽啰，应该都有所耳闻……吧？
喊得时候全然没想那么多，直到喊完了才回过神来，好在对方的确停下了动作，不过刀子依旧架在脖子上，丝毫不动。舒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剧烈加快的心跳让他急促的喘息起来，张了好几次口都没发出声音，直到四肢缓缓恢复力气之后，才勉强镇定的继续道：“让……我见白公子。”
“你认识莫然？”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鬼魅般地响起在耳畔，猛然回头，却恰好撞上白为霜似笑非笑的眼。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了半晌后，才拍了拍手：“周昊，放开他。”
周昊的眉头微微皱起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却还是将武器收起，默默站到了一旁。
将这一切收进眼底的舒默舔了舔唇角，他确实感受到了杀意……甚至在自己喊出那句话之后，反而丝毫不减，若不是白为霜及时出现……
如剧情所述，这个周昊的确当上了无情教的二把手，他当年与莫然的交易也随着那人的‘死亡’化为尘土，与此同时的，白为霜还全面封杀了那个人的所有消息，所以周昊这些年来从未担心露出马脚。可转眼才过去一年，就有一个无名小卒跳出来说他手里有那人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杀人灭口，只是忽然赶到的白为霜破坏了计划。
先忍一段时间好了……反正对方看起来半点武功也不会，他自我安慰般的想着，站到了一旁。
来的人竟然是周昊，那自己还真是命大。心里苦笑着，舒默深知若有谁真心希望‘莫然’这个人彻底消失在世界上的话，那无疑便是周昊。不过无论如何，自己的运气还未曾差到那种地步，至少白为霜的出面暂且阻止了对方的计划……
不过这貌似也可以稍微利用一下呢。
暗中盘算着，面上却已是另一番表现：“那消息，我自然是可以告知公子的……”一边说着，他扶着地板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不过在此之前，公子还需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后者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来了兴趣：“什么要求。”
“那就是……”深吸一口气，舒默猛然上前一步，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跟我决斗一场吧！”
白为霜：“……”
周昊：“……”
“其实我崇拜您很久了……”舒默语气沉痛，他面不改色的说着超级耻的台词，还煽情的抹了抹眼角：“莫……先生很喜欢提起您，每回说到您的时候他都特别开心……”
“……是、吗？”
“呃……”
看着对方愈发灿烂的笑容，舒默咽了咽口水：“至少他死的时候还对您……念念不忘。”
这个可是大实话，当年这小子刀插在自个儿胸口的时候，他全心全意的想着这特么任务总该完成了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对方就沉默了下来，周昊略带警惕的瞪了舒默一眼，眼底不乏杀气。而舒默直接装作没有看见，反而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他当年突然跟我说要出一趟远门，然后就再没回来，直到前些日子我才收到了他的信件，里面有一张……您的画像，他要我去找上面的人，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您……”
信口开河的胡扯了一大堆，舒默吐出一口气：“总而言之，如今我终于找到本尊……”
“既然如此，你之前为何不上擂台于我挑战？”白为霜忽然道：“那个时候的我可是不会拒绝任何人的。”
后者话语一塞，结结巴巴道：“我当时、当时并未赶上……”
“可我见过你，”他玩味的勾起唇角：“就在今早的人群里。”
“……”失误了，舒默想，本以为没有被看见就没有更改易容，至于失去金手指之后，更是连简单的摘下面具都做不到……如今被白为霜戳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跟我打一场吧，白教主。”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对方的身份，下一秒，白花花的刀刃瞬间出现在颈间。相比之前的惊慌，这一次，舒默连眼睛都未眨一下，而是越过持刀的周昊、直直望着面前的白衣青年：“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莫然的消息。”
“这是撕破脸了，对吗？”毫不意外的轻笑一声，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不过，一个死人的消息，我要来何用？”
“你真的确定，他已经死了吗？”舒默咧开唇角，一个大大的笑容出现在平凡的脸上，带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意：“甚至就在不久之前，你还亲手杀死过‘他’……！”
最后一个字符吐出的瞬间，铺天盖地的杀意袭来，带着令人颤栗的冰冷，而舒默，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锋芒之中，毫无半分惧色：“你仅用一剑便杀死了‘他’，就跟多年前一样。”
嗯，能在同一个人手上死两次这种事情我打死也不会忘得……
哪怕内心紧张到开始吐槽，面上却依旧装逼，他知道若是此时露出一丁点破绽，都有可能动摇本就不坚定的结局。
于是他咬着牙硬着头皮，拿出这几个副本练就的‘演技’，顶着白为霜和周昊刀子一样的眼神，将之前编好的台词说完。
“你当时很惊讶吧，他明明已经死在了你的怀里，为什么会再度出现？又再度被你杀死？你怀疑过吧，怀疑过当时被你杀死的根本不是他，怀疑过他根本没死，他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你看不见的角落里……”
“你想要见他，却忍不住逃避。”舒默说到这里，眼神不由自主的复杂起来：“你……恨他，恨他的欺骗决绝，可是你也……欣赏他，因为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你的身边……”
“够了。”极轻的两个音节，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嘶哑，白为霜闭上眼，再度睁开时，所有的感情已经消失不见。那种陌生又熟悉的眼神让舒默心中一惊，就听那个饱含冰霜的声音问道。
“他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的戏份出来啦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