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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彻凉,好像自己再不会发热似的,所有知觉都集中在从贺骁手心和身体传递过来的温暖。
片刻,齐厦终于忍不住了,用了最大的气力和他毕生的演技佯装迷蒙地缓缓蠕动身体,半睡半醒似的在贺骁怀里转了个身。
转身时,齐厦惺忪地睁开眼睛。
贺骁见状,适时地说:“怎么醒了?”
一个演,一个配合,齐厦不想让贺骁知道刚才的事他已然听见,贺骁就装作不知道。
可心里头的话终究耐不住,齐厦幽幽地说:“我做了个梦。”
贺骁问:“梦见了什么?”
齐厦说:“忘了。”
而后就是漫长的沉默,贺骁不忍心直面齐厦眼里几乎就要决堤的凄凉,只好把他抱进怀里。
齐厦头扎进贺骁颈窝。
贺骁下巴抵着他的头顶。
房间里灯光幽暗暖黄,可能是这股子包容他全身的暖意,齐厦被熏蒸得鼻子发酸。
齐厦知道那件事贺骁不忍心当他的面提,就像他今天只承受了一个下午就将要心理崩溃的危险倾轧,贺骁一直独自承担着,从来没有对他言明一样。
齐厦不知道这些贺骁是怎么一个人隐忍过来的,正如此时,贺骁知道那个惊人的真相,仍然只是抱着他,没有质问他隐瞒,甚至连试探都没有。
所有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可是贺骁就这样小心而又固执地守着他这样一个麻烦。
好半天,齐厦在贺骁怀里抬头,叫了声贺骁的名字。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艰涩,“你为什么会选我?”
贺骁他脸颊上摩挲的手指停住了,继而低头专注看他的眼睛,“什么是选?”
齐厦眼中幽光浮动,没出声。
贺骁的神色更加认真,“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怎么能说选?”
齐厦愣愣的,嘴唇翕动半晌也没发出一个音节,贺骁的意思他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正是因为这份不知所起,贺骁一肩挑着本来应该他自己担当的事。
从不觉得被强迫发生关系是自己的错,可是,在这一刻,在这个强大深情的男人面前,齐厦突然觉得自己渺小残缺得不值一提。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为什么不能把自己所有完美和完整,都交到这一个人手上。
齐厦把头埋在贺骁怀里,再不说一句话。
贺骁抱紧他的身体,手把他头按在自己颈侧,“什么都会过去,我发誓。
你也要振作,好吗?”
齐厦手死死拽住贺骁衬衣前襟,用力点头:“好。”
深夜,窗外海浪声一阵接着一阵。
这晚上他们还是做了,即使刚听到那样的话,齐厦在贺骁面前对自己的过去有种自卑似的介怀,贺骁却非常坚持。
齐厦被翻身压在下头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手掌推着贺骁的胸膛多少有些抵抗。
贺骁吻着他的眼皮,沉醉而又虔诚地乞求:“给我。”
齐厦心里头热浪翻滚,终于没忍住,胳膊很快圈住贺骁的脖子。
贺骁把自己坚定而缓慢地送进他的身体,而可能是因为心情足够压抑,之后齐厦的反应热烈更胜往常。
贺骁最初只是表明态度的安抚,而之后也被撩拨得欲罢不能。
他们近乎疯狂地做爱,疯狂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眼前颠倒错乱。
把齐厦冲撞上顶峰时,在齐厦毫无掩饰的吟哦声中,贺骁声音沙哑而极尽痴迷地说:“你是我的齐厦,我的神。”
不管发生什么事,次日的晨曦还是如往常一般到来。
清早,昨天去查剧团附近那栋白楼的人给了贺骁回复,他在电话里头说:“那屋子从年中上个租客搬走后就一直没人住,屋主人现在在国外。”
贺骁一听,眉间的结打得更紧了些,这就是说昨天那点光闪过去,的确是有人破门而入,极有可能确实是冲着伺探齐厦周遭的情况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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