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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这一摔凑巧全被身后的柴荣装进了眼里,偷笑个不停。
符儿拾起被摔灭的灯笼,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在用自己的体温重新把这盏孤灯点亮,可一切似乎并非想象中那样美好,四围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丝光亮。
就在此时,符儿隐隐约约听到口哨之声,五音清晰,旋律熟悉,大致是这样:
工工工六六尺尺,上上上凡工,上合上工凡工尺上,乙乙乙上尺。
工工工六六尺尺,尚已六工五,凡工凡六五六工,乙合四乙上。
这不正是当年初识柴公子时荣哥儿嘴里哼哼的小玩意儿,曾骗得符儿落了陷阱,符儿心里可记得真切,回到神山时也曾为之填了小词,唱得小曲:
小小的人有愿望,黑夜里有光,小小的心偷偷住着,小小的模样。
工工工六六尺尺,上上上凡工,上合上工凡工尺上,乙乙乙上尺。
小小的星挂天上,载着梦的光,星星为小小照亮,前路的方向。
工工工六六尺尺,尚已六工五,凡工凡六五六工,乙合四乙上。
符儿和着这熟悉之律轻声唱着,朝着音声传来的方向摸索前行。
走到一片腊梅花枝甚为密集之处,隐约看到一线微光。
穿林而视,竟是一盏明灯稳稳地挂在枝丫上。
灯是寻常之灯,灯上之字却并非寻常之字,只见其上端端地写着四个隶字:“寺竹宜人。”
若说方才所写的“枯木逢春”
映照的正是符儿心中所念之公子“柴荣”
,此“寺竹宜人”
之谜岂不正合了“符”
字之解?符儿心中好生讶异,私下揣摩着到底是谁在此“捉弄”
符儿。
“小五,可是你?”
连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仔细一想,越发觉着蹊跷。
一来神山巫女间素以排行相称,怎会刻意在俗姓上做文章;二来若是小五,为何前留之文字皆有落款,偏此四字后并无名姓;三来此隶体小字并非小五惯行之唐楷,朴拙有余而灵动不足;四来若真是小五,为何此番还不相见,定要大费周章、故弄玄虚。
可若不是小五,那该会是谁?是谁一路紧跟?是谁引路点灯?又是谁会吹奏小曲儿,那首仅仅只有符儿与荣哥儿才知道的小曲儿?
“是你?难道真的是你?”
符儿静静地思索着,慢慢靠近这盏暗夜中微亮的小灯,火光照亮了符儿灵秀的脸庞。
灯,为何那么亮?为何散着光?为何让人感到安详?
上,上工六上乙?上工六乙四?上工六乙四乙四合?
一边想着,符儿用手轻捻灯中烛火,竟不小心被溅出的火花烫伤,小声“嘶--”
了一声,本能地将手迅速回缩,紧紧地用嘴唇包裹住,用力地吮吸着。
火,为何那么烫?为何令人伤?为何有神奇的力量?
上,上工六上乙?上工六乙四?上工六尚已已五六?
想到此,符儿心中若巨浪翻滚,满心的疑问与难以言说的情愫交织成动人的旋律,汩汩在心底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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