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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
马斌有些震惊,须臾之后又恢复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吧啦着旱烟,才过一会儿,这屋子里已经烟雾缭绕,外面的伙计自觉的进来将门窗开了通风。
“昨日,销远跟我说,去年秋天高公子在梁家的茶园里惹了事,是梁家人帮忙摆平的,我觉得有些蹊跷,便派人去查了。
恰巧有一个朋友当日正在隔间喝茶,那时动静很大,他还有些记忆。
高公子与朋友划拳时,打碎了梁家新进的茶杯,这本是小事,照价赔偿便也罢了,可高公子觉得价格不公正,去找掌柜的讨个说法,便自己去了。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同去的朋友跑回来说,那边打起来了,高公子的朋友便都去了,到那儿一看,方才知高公子与伙计拌嘴不赢,便动手打了人,正被一伙人拦着,而那伙计倒在地上哇哇大哭,又说伤着腿了,又说伤着肚子了。
正是无解的时候,梁家却出来一个女子,招呼人把伙计抬到医馆去看,又按高公子认为合适的价格赔了这笔钱,便才了了这事,而这女子便是梁恬。”
“这有何说法在里面?”
王三顿了顿,叫伙计沏了一杯茶过来,倒真像梁恬所想自己家一样,又再说道,“去年夏天时候,马家被退了一半茶叶本是不透风的事,而茶农们却因为等了几天便来闹事,那时没有想到这后面有没有人拾掇,便以为是人之常情没去管他。
可昨日去查那被打了的伙计时才发现,他一家早已搬出了白地城,而他有个姑姑正是来马家做过工的,去年夏天茶园闹事时又是闹的最多的一个,若不是背后有人搞了手脚,这一家人搬出去的时间也太过蹊跷。”
“这确实蹊跷,如果是与我马家有过关系的人家,动起手来倒也便利。
你说这背后搞手脚的人是梁家,那自然不会出现在明面上,可现在这铺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夏天的事先撇开不论,秋天的事疑点却很多,高公子在梁家出了事,如果梁家想继续在幕后,那么便不会去参与这档子事,明面上公正的让这件事完了便是。
或者梁家为了这铺子现身,设的这个局,梁家到底得了东西,只是这代价便有些大。
但梁家偏偏选了第三条路,一个边缘的梁家人出面摆平了这件事,可如果是第三种情况,那么梁家人便无意于这间铺子,而最后这间铺子却还是到了他们手里。
要解释得通这问题,要么是梁家人背后有更大的事等着不惜从暗处到明处,要么是梁家人里面有什么龃龉之处不便为外人知。”
马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样想的,只是那伙计被你查了兴许是个意外,可从结果上并不相差许多,只是现在关于这铺子,你有什么主意?”
“去年原本不是想卖掉这铺子么,这低了债也算卖掉了。
现在后悔也不算晚,直接去找人是最方便的,看看这口诱饵后面有什么大动静,至于其他的,我一个外人也不便插嘴。”
马斌见王三面有犹豫,也明了他是什么意思,“我这女婿确实该长点记性了,如此也好,先不要与销远说起这事,改天你帮我去请···。”
马斌话到嘴边,却又晃了一下手,收起了早已燃完的旱烟,“罢了,这事还是我另外安排人。”
王三也未反驳,茶杯里的茶水已见了底,泡涨了的茶叶已裸露在外面,来时阴沉的天气也真的下起了雨,又想起刚才自己说的‘后悔也不算晚’这句话,虽是不一样的事,又自嘲的笑了笑。
今日便先回去了,正作揖要走,却有一伙计从连廊跑来,“老爷,饭已好了,就餐了吧。”
说着也来请王三,再看马斌已经从软塌上起来了,拉着王三就要去吃饭。
“下午你就先不要走了,这里还有账需要你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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