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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童春生是什么人,你去查过么,你就因为一条狗被他吓怕了,真相信他口中的鬼话,他祸心潜藏,一心要让马家识得他的手段,怎么可能暗地里帮你,只等着惹得两家你死我活。
亏我以前手把手教你识人说话,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
啪!
还有一棍!
“这第三个下是为你害茶山计谋之烂,到处都是破绽,赖一个无谋。
招摇的去马家茶山,知道被多少人撞见了么,还有高进那小子也好巧不巧赶上你见童春生,这么大的事你竟一点也不遮拦,事后想撇清都来不及!”
梁显身上被老太爷打得生疼,也顾不上这大年岁还被打的羞辱事情,心里也才明了自己做事不周,处处留有破绽,不得不承认自己习惯了明面上的事,这暗箭却放得烂极了,便耷拉了下去,诚心认错了。
老太爷总算消了气,把一封拆过的信纸丢在了地上,梁显俯首去拆,只看见里面记着,‘大东家好手段!
只是漏了尾巴,等着官府里见!
’一支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再看后面竟是高进帐单里手脚与还有茶山放药的计策。
梁显背后一凉,春生出事之时,本已料到这场谋划已然失败了,不想这来竟这么快,如同一栋轰然倒塌的房屋一般。
···
轰···,一块巨大的石头被十几个汉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进里浣花园的湖里,一块接着一块,一旁的怀安本在监工,突然有伙计来叫回西北。
怀安无法,只得跟着上了马车立马回去,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家。
进老太爷院子里时,却不见父亲在场,只有老太爷背着手站在梨花树下,不由得有些怯,但还是走了上去请安。
“怀安啊,你回来了。”
老太爷听得声音后,转过头来,笑脸盈盈的望着怀安。
怀安心里更怯了,仍拱着手说道,“爷爷,有何事叫怀安做吗?”
浣花园里还有一大堆事没做,现在被叫过来,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老太爷好似没看透怀安所想,又扯了一句,“近来可还习惯?”
“习惯的,与之前看着这山里的园子没什么分别,只是路远了些。”
怀安一开始本是心慌露怯,好在怀着一颗‘既来之,则安之’的心,便沉静了下来,一心听老太爷的吩咐。
好似想起来了一般,便笑着说道,“你也该成家搬出去住了,正好你爹那座宅子空了出来,改日便让你娘替你张罗一番,迎了张家的女儿,算来她家也该过了守孝期了。”
怀安一时摸不到头脑,便只得一一应了下来,又听得要带大礼去马家赔礼道歉,怀安更加不明白了,直到听得一句父债子还时,才知父亲出了事。
之前忙的果然是马家的事,几次三番想劝却咽下了口,那三叔早在老太爷面前告了状,父亲却因着自己的计谋一步一步入了轨迹而得意洋洋。
殊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连一向不沾染这类肮脏事的大少爷也看出了端倪,迟早是个反噬的活计。
怀安看着身后这一车的珠玉宝物,不由得自嘲了起来。
以前父亲接下这园子时,也是从这般开始,那时不知是因为得罪了谁家场子,闹得十分之大,老太爷引咎退了位,父亲当时也这样匆忙赔罪管了家,或者说是赶鸭子上了架。
这一家子人从最北面跑到这里来,一开始本兴冲冲去茶园做茶农,想慢慢蚕食出一个茶园,可老祖宗吃不了苦,选错了路,开了浣花园,得罪了本地的权贵,后来虽也发了家,老太爷费了许多力买了西北土地,却没有哪家肯卖茶苗,才不得已在西北起了房子,总归与茶园无缘了。
三叔家的二妹出嫁时,怀安十分羡慕,远离了这是非之地,逃离了这世代背负的茶园,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北方虽然比这里寒苦许多,但也活得自在。
未曾回过故乡的怀安对最北面总有许多向往,只是这向往也就持续到今年冬天便破灭了,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怀安还是怀着心事去了马家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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