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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确实是这样,感觉在迷迷糊糊中很舒服地往下沉,躺在水里一样柔软舒适。
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觉得没啥问题,可惜每次都只有一小会。
“您也做过这样的好梦?”
好奇心作用下,库普主动发问道。
克拉夫特看着他,久久无言,想起个不太好笑的段子,那还是学内科的时候,在记肺癌分类。
讲的是一位病人听说诊断“肺小细胞癌”
后欢呼雀跃,觉得是个“小”
癌,而一脸凝重的医生拿着报告单,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安静得有点吓人的氛围让库普清醒过来,重新回到了被兴师问罪的定位上,“对不起,就当我没问吧。”
“唉,没事。”
克拉夫特把右手缩进袖子,问出了最不想问的一个问题,“你有看到……光吗?就在梦里,白色的、柔和的光,从窗外照进来。”
他的语气温和,好像要模仿所说的那种光形态,把自己都代入进去,来到文登港夏日的满月夜,绵软光线拌着和风从窗缝送进室内,将聆听的人带回散碎梦境记忆里。
绵里藏针的危险感,并蕴含的情绪一样半包在在柔和的表皮下,和那种温润的感觉一样,越是思考越是畏惧,敬畏于片刻的宁静背后是否是说不出口的真相。
“你见过那道白光吗?”
在不自觉的时候,谈起那些东西,唇舌间的语言如同脱离物理上的振动,包含了复杂的体验在内。
“好像,大概……是的,有什么光线,但我真的记不清了。”
往后缩了一段,库普双臂抱住自己,渐暖的天气里居然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被简单的几句话吓到。
那片刻的梦境中,杂物飘在半空,他躺在毯子上,混沌的意识仍认为自己是在熟悉的家里,而现在他有些怀疑了。
温和如水的环境里,有什么在运动的东西游过,极微弱的液体波动被皮肤感知时,有如描述的那样白色、柔和的光照在外面一闪而过,醒来后被他人提醒才发觉确实经历过。
“那是什么?”
“反正不是好东西。”
稍微权衡了利弊,克拉夫特决定用特殊方法检查周边,这个发展趋势让他感觉很不好。
光听库普的描述,只是多喝了几天被污染的井水,按原来的进展速度远远达不到保送第一层的地步,顶多是再下沉一点,多睡段时间。
就算他还在说谎,按彻底封堵的时间算,少说断了五天以上接触,按现有统计的其他人趋势,大概略微好转,不至于不受控制地下滑,整得跟抹了油似的刹不住车。
甚至按他的回答,可能已经被那个蠕动的东西盯上,至少是察觉到,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是个很稀有的个案,可惜不是正面例子。
只能用精神感官试试能不能发现什么。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很痛苦,第二次也好不到拿哪去,之后就慢慢适应。
在试用那个黯淡棱柱媒介后,克拉夫特倒是发现自己逐渐能抗住短时间使用精神感官的后遗症了。
虽然体验好不到哪去。
他试探性地接上精神感官,绕过藏在右手袖子里的小棱柱,防止误触。
弥散的感官笼罩四周,这个简单的小棚屋从头到脚都被扫了一遍,朽木中的蛀虫,藏在木缝里的两个黑银币,一切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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