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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比她想象的要深,灯盏碎裂溅出的碎片插入血肉中,必须先弄出来才行。
像揉狗毛一样揉乱自己的头发,夏禾转身对着那个还在发抖的员工道:“有没有镊子?”
员工愣了一下,在塑料袋里翻找了半天,还真找出一个塑料镊子递给她:“夏,夏小姐,我觉得还是去医院吧……”
夏禾捏着傅思哲胳膊的手一紧,抬头看向他:“你觉得呢?”
她充分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觉得去医院更好,她会二话不说的放下他就走人。
怜悯心这种东西,不适合用在敌人的身上。
傅思哲淡淡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波动:“你来弄吧。”
他见过那时在山洞中为自己包扎的手段,简单利落,不会比医生差。
夏禾笑了笑,黑眸里似溅出点点雾气,声线慵懒:“若是不小心弄残废了,你可不要怪我。”
说话间镊子已经深入伤口,极为迅速的捏出了碎片。
她只略抬了抬眼,静然的低温,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点后悔。
她就应该慢慢拿,最好是用镊子在里面搅上几次,看他会不会疼的叫出声来。
夏禾最擅长的就是把心里的行动付诸实践的同时,不让任何人察觉出她的目的。
她把药倒在伤口上和包扎的时候,有意放慢了速度,甚至于右手食指极为自然了用力按了下伤口。
除却当手按伤口上时轻微的皱眉,从头至尾,傅思哲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傅总你再等一等,很快就能止血。”
夏禾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作为收尾。
两人此时离得极近,那个送东西来的员工因为看不了这么“血腥残忍”
的场面早就已经躲的远远的,夏禾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调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微妙的愣神迅速滑过。
傅思哲喉头微动,眼中掩过什么,快的抓不住:“危险面前,无论是谁我都会救。”
她一秒前嘴角不自觉得上翘停在那个弧度,在下一刻,心里有什么在极速的下落,直到触底。
原来她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夏禾原本只是想探听他的真心话,想看看她努力至今,傅思哲对她是否有那么一丝的不同,可真听到这句话时,喉咙却像是被铁块堵住了一样,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半响,才直起身子:“是这样啊!”
尾调上扬,唇下意识抿成一条直线,而后抬头看向他,“谢谢傅总。”
没有再看他的表情,夏禾转而去看那个莫名掉落下来的琉璃灯。
她小心翼翼的拎起灯盏,翻转着看着灯的顶部,有用手摸了摸。
接口处不平滑,很粗糙,像是故意被利物割断,只是可能有些着急,所以割的时候手不够稳。
傅思哲动了动胳膊,走过来,低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割断灯的和弄坏升降机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害我,还是为了破坏巡演?”
夏禾猜想,这个人应该不是专门为了害秦丽婷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排练,且不说这个人知不知道秦丽婷就是第一个上台的人,就算知道,也不能保证灯会恰好在这个时候落下来。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目的要不就是为了陷害负责这次巡演的人,要不就是为了破坏这次的巡演。
双管齐下,这个人看来是势必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傅思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开口问道:“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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