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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菜一定是鱼,取“富贵有余”
的意思。
当下鲍家买了一尾鱼,烧起锅,请相公娘上锅,王太太不采,坐着不动。
钱麻子的老婆走进房来道:“这使不得。
你而今到他家做媳妇,这些规矩是要还他的。”
太太忍气吞声,脱了锦缎衣服,系上围裙,走到厨下,把鱼接在手内,拿刀刮了三四刮,拎着尾巴,望滚汤锅里一掼。
钱麻子老婆正站在锅台旁边看他收拾鱼,被他这一掼,便溅了一脸的热水,连一件二色金的缎衫子都弄湿了,吓了一跳,走过来道:“这是怎说!”
忙取出一个汗巾子来揩脸。
王太太丢了刀,骨都着嘴,往房里去了。
当晚堂客上席,他也不曾出来坐。
到第四日,鲍廷玺领班子出去做夜戏,进房来穿衣服。
王太太看见他这几日都戴的是瓦楞帽子,并无纱帽,心里疑惑他不像个举人。
这日见他戴帽子出去,问道:“这晚间你往那里去?”
鲍廷玺道:“我做生意去。”
说着,就去了。
太太心里越发疑惑:“他做甚么生意?”
又想道:“想是在字号店里算账?”
一直等到五更鼓天亮,他才回来。
太太问道:“你在字号店里算账,为甚么算了这一夜?”
鲍廷玺道:“甚么字号店?我是戏班子里管班的,领着戏子去做夜戏才回来。”
太太不听见这一句话罢了,听了这一句话,怒气攻心,大叫一声,望后便倒,牙关咬紧,不省人事。
鲍廷玺慌了,忙叫两个丫头拿姜汤灌了半日,灌醒过来,大哭大喊,满地乱滚,滚散头发。
一会又要扒到床顶上去,大声哭着,唱起曲子来——原来气成了一个失心疯。
吓的鲍老太同大姑娘都跑进来看,看了这般模样,又好恼,又好笑。
正闹着,沈大脚手里拿着两包点心,走到房里来贺喜。
才走进房,太太一眼看见,上前就一把揪住,把他揪到马子跟前,揭开马子,抓了一把尿屎,抹了他一脸一嘴。
沈大脚满鼻子都塞满了臭气。
众人来扯开了。
沈大脚走出堂屋里,又被鲍老太指着脸骂了一顿。
沈大脚没情没趣,只得讨些水洗了脸,悄悄的出了门,回去了。
这里请了医生来。
医生说:“这是一肚子的痰,正气又虚,要用人参、琥珀。”
每剂药要五钱银子。
自此以后,一连害了两年,把些衣服、首饰都花费完了,两个丫头也卖了。
归姑爷同大姑娘和老太商议道:“他本是螟蛉之子,又没中用。
而今又弄了这个疯女人来,在家闹到这个田地。
将来我们这房子和本钱,还不够他吃人参、琥珀吃光了,这个如何来得?不如趁此时将他赶出去,离门离户,我们才得干净,一家一计过日子。”
鲍老太听信了女儿、女婿的话,要把他两口子赶出去。
鲍廷玺慌了,去求邻居王羽秋、张国重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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