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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他们在屋里压着声音唇枪舌剑,院子里脚步声却不紧不慢一步步靠近过来,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声,就像踩在人心上,又痒又惊。
“咚,咚,咚。”
门被慢慢敲了三下,门内的两个人齐齐打个寒战,余骓低声骂了句脏话:“如果是大半夜我肯定不敢开门。”
灵兆也觉得头皮发麻,却是撑着脸涨得通红也不会像余骓一样承认自己被外面那东西吓到。
余骓跟灵兆使个眼色,后者将武器重新握在手里,他才用力拉开门,一张惨白的人偶的脸猛地放大,几乎要贴到余骓面前。
余骓心底尖叫着“我的妈呀!”
向后退了一大步,灵兆差点被他撞断鼻子。
轻纱踏雪站在门外,双目空洞地看着前方,却是正巧看着余骓的方向。
她的脸极美,此时却面无表情的,看上去极可怕。
门内两人面面相觑,颇感无措,灵兆只好握紧了蝴蝶钺,只等它万一有什么奇怪举动就一刀削掉她的脑袋。
余骓想得更多一些,他考量着轻纱踏雪到底是自主意识跑来找他,还是她的制作者有什么阴谋,控制她来找他。
灵兆这时又耸了耸鼻子,迎着轻纱踏雪空洞的眼神凑到余骓耳边小声说道:“好臭。”
余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臭?”
“跟之前我闻到的味道一样臭,你们普通人是闻不到的,那是一种……总之好臭!”
灵兆所知的词有限,他形容不出来,却是被臭得连面罩都拉起来了。
灵兆感觉这东西非鬼非妖,非仙非灵,却是确信她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轻纱踏雪朝前迈了一部,身体突然一阵咯咯轻响,膝盖扭曲地震晃几下,便朝着他们两人扑通一声跪下来。
余骓和灵兆不约而同齐齐向后退了一步——这跪法太吓人了!
就像一个不情愿跪拜的人,被压着脑袋生生摁得叫她低下了头,轻纱踏雪垂着脖子,似乎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着,脊椎都要被摁断了。
余骓不知道轻纱踏雪想表达什么,灵兆也不知道。
她说不出话,更没有灵魂,她只是个人偶而已!
“怎……怎么办?”
灵兆结结巴巴地问他。
余骓咬咬牙,猛扑过去将轻纱踏雪摁在了地上,手掌直直穿进她的肚子,他整条小臂都插-进了轻纱踏雪的腹腔里面。
灵兆被这一幕吓呆,张着嘴没叫出声。
毕竟轻纱踏雪做得实在逼真,这一幕在视觉冲击上就像个活生生的人被捅对穿。
余骓曾解剖过她,怎么看他都不觉得这是个真正的人偶。
皮肤上纤细的毛发可以做出来,皮下肌肉的纹理也可以做出来吗?余骓没见过,更不相信会有人能做出比他师父更加精巧的人偶。
余骓的手刚一插-进轻纱踏雪身体中就感觉到一阵挤压,余骓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即使没取到人偶的中枢,他也果断地抽-出手臂,顺势往旁边一滚。
与此同时,轻纱踏雪身体里传出一声闷响,然后轰地一下,在余骓面前炸成粉末。
灵兆速度快,那声闷响足够他反应,轻纱踏雪爆炸时他早就逃出去老远,现在看起来甚至比被炸了一头粉末的余骓还要体面一些。
余骓不死心地在那堆粉末中扒了很久,没有收获到任何东西,轻纱踏雪内内外外所有的零件,皮肉,发丝,连着身上的纱衣都燃了火烧成灰,更别说最中枢的部位,半点线索都没有了。
余骓心情很不好,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轻纱踏雪有问题是肯定的,如果单纯是用活人制造人偶就算了,总之都跟他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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