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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说既然是家宴,就在家里款待,这样显得有诚意。
只是辛苦了周阿姨,一把年纪的老人操持一大桌子饭菜,真够呛的。
那我这个女主人就要表现表现,如何温良恭淑而又聪明能干。
“小枫,你别脏了手,阿姨能行,你去外面和他们说说话。”
周阿姨终归是心疼我,直把我往客厅推,“你就去摆碗筷,我快好了,说不定客人饿了。”
我知道周阿姨要我参与他们的谈话,尽早融入他们的圈子。
我体谅她老人家的一份好心,出了厨房。
“嗳,原以为彩云不在了,怎么也该轮到彩霞代替她姐姐,却被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丫头捷足先登了。”
陈妈妈遗憾惋惜,不住地抹泪。
我说陈彩霞干嘛对我刻骨仇视,敌意深重呢?果然和我猜测的一致,人家早打着妹继姐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算盘。
凭空冒出个程咬金,搞砸了他们的全盘计划,不恨我才怪呢?“嗯——”
陈爸爸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了陈妈妈还要继续的话,严厉呵斥,“你也不看看场合,在那胡说八道些啥?”
陈爸爸虽然身体病病歪歪,中气却很充足,说话具有一定威摄力。
陈妈妈瘪瘪嘴,无可奈何地望望老伴,讪讪地没了声息。
“好了,世事难料,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不来的。”
陆阿姨打着圆场,抚抚陈妈妈的手背。
张清眼睛特好使,随便一瞥就瞧见站在餐厅的我,赶紧转移话题,“小枫,快过来坐。”
简直是欲盖弥彰。
秦俊江眼明心亮,立马起身走过来,“饭好了?我来帮你摆桌子。”
他不愧是张清的好基友,挺会帮忙掩饰的。
很明显,他过来插科打浑就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避免我尴尬。
这么一个根红苗正的有为青年,大家硬是看不见,只把目光死死地锁定我家张清。
陈彩霞是,钟丽华也是。
她俩非得在张清这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不死不活叫舒服。
人天生是个犯贱的东西,唾手可得的嗤之以鼻,总稀罕遥不可及求不到的。
陈彩霞光顾着眼瞅着我锅里的眼红,你总得先把碗里捂一个才敢放心和我争吧,就怕你到时候竹篮打水两头空,一个也抓不住。
我在心里暗讽,不急不躁和秦俊江一起铺桌布,他今天表现很上道,全程一本正经,也不像以前爱攻击我。
张清一扫平常的淡漠无痕,在客厅里忙碌张罗,热情邀请客人就座。
“来,小枫,我们先敬大家一杯。”
平时很少喝酒的张清擎着酒杯,挽着我站起来,还要搞个郑重的开桌仪式。
他先把杯子恭敬地举向前丈人一家,诚挚地表忠心,“爸、妈,你们永远是我的爸爸妈妈,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他脖子一仰,一杯酒喝个底朝天。
我也夫唱妻随,端着果汁抿了抿。
陈爸爸神情有点激动,连声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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