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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禅气机翻涌,以刀架刀,一跃冲上空中,高十余丈,待得力竭之时,头部朝下,脚朝上,右手挥出,铺砌一帘刀幕,滚入人群当中。
刹那间,残肢断臂纷纷飞起,哀嚎不断响彻村中,鲜血四溅汹涌如红泉。
再杀十人!
看到手下兵士被屠戮凄惨,那柄蓄势已久的银枪终于按耐不住,阴毒似蛇朝着鄂禅下腹点杀而至!
“哈哈哈,来得好!”
早有戒备的鄂老头朗声大笑,叩于手心的左手中指,向那柄银枪枪身顺势弹去。
银枪像被打中七寸,枪身猛烈弯曲几近折断,去势比来势更为凶猛,带入人群中又断送了两位血翅营兵士性命。
致果副尉目呲欲裂,强行压住翻腾内力,不再偷袭,双手攥住枪身,改点为挞,冲着对面之人头部砸出!
枪身如大蟒,银光皪皪!
鄂老头不屑冷笑,气机下沉,双腿双足钉在地面上,一手握刀柄,一手托刀身,待得与银枪交汇时,大声喝道:“接山!”
气息磅礴溢出。
以鄂禅所处位置,肉眼可见的内力接触过后,四散炸裂,两人手中兵刃直接变成碎屑。
致果副尉口中鲜血狂喷,向后倒飞出去。
鄂老头银发飞舞,身形不动如山!
落井下石这种技术活对于他这个老兵油子来说,实在是拿捏的不差毫分,不等致果副尉落地,鄂禅就再度追至上前,双臂蜷入怀中,肩膀冲着正在跌落的汉子胸口撞去!
我撞泰山!
可怜那致果副尉孱弱的身子还没着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度飞出,直到出去十几丈,才像个破布袋似的跌跌撞撞落在雪地上。
鄂禅捡起一把北林刀,又朝着人群中凶狠扑去!
大淳铜铃双眼圆睁,对这血腥场面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心里蠢蠢欲动,手里的菜刀都有些拿捏不住,光想上去跟着师傅砍杀一番。
他对老人的动作都尽数记在心中,开山刀法的奥义也窥探到冰山一角,对他日后修行大有裨益。
不到半柱香,剩下的小鱼小虾都已收拾完毕,破井村中除了血腥还是血腥,浓重的味道直往人鼻子里钻,胆小的见到这场面恐怕会直接吓晕过去。
鄂禅将刀抗在肩上,来到了奄奄一息的致果副尉身在,摇了摇头。
叹息道:“枪乃百兵之王,走的是霸道之路,你这光会偷袭阴人,明显背道而驰。
我劝你到了下面,好好埋汰埋汰你那师傅,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致果副尉脸色苍白,口中还在不断渗出血水,面对着鄂老头的冷嘲热讽,他凄凉一笑,喃喃说道:“小开山刀法早就听人提及,韩某一直嗤之以鼻,不太放在心中,没想到在这荒僻村中却见到了老先生真正的大开山刀法,实在是威猛无匹,韩某心服口服。
在此刀法上了结,也算不枉此生。”
鄂禅擦了擦喷溅到脖子中的血渍,撇着嘴说道:“什么他娘的大开山小开山,这里头还有啥门道?”
致果副尉点点头,虚弱说道:“现在军中也有修习开山刀法的,而且为数不少,好像是为了致敬军中哪位前辈。”
被撞晕许久的家伙好像突然清醒,指着面前之人颤抖说道:“难难难…道,你就是那…那位大将军!”
鄂禅咧嘴露出满口白牙:“你猜。”
不愿再废话的老人拎起北林刀,狰狞说道:“算了,该送你上路了。”
致果副尉像是疯癫一般,不断重复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北林国堂堂八品致果副尉,回去后我就能当上校尉,我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要死在我的枪下,你不能杀我!”
鄂老头望着这魔怔的家伙,俯下身子笑道:“切,八品致果副尉,很大?不妨告诉你,以前给老子倒夜壶的,都是他娘的四品宣威将军!”
话未说完,手起刀落,一颗留着山羊胡的头颅,滴溜溜滚在雪地中。
双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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