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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超杰安排了近期的工作,并且吩咐宋晓颜下周和他一起去北京出差。
宋晓颜对于突如其来的工作安排毫无准备,而且还是到北京出差,她不禁有些发愣。
钱超杰见她默不作声,于是问:“有问题?”
听到钱超杰这样问,宋晓颜忙摇头:“没有。”
她再也没有不回北京的借口。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从高二搬去与叶睿宁同住,她没有再回过家,到现在已经有七年,自从大三交流香港之后,她连回北京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只在毕业和几次不得不处理学校事务时回过几次,但也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归。
很多时候,她就像一只蜗牛,以为自己有一只壳,不管遇到何事,只要躲进壳子里,外界发生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
这么多年她心安理得的躲在自己的壳子里,拒绝和家人联系,拒绝爷爷奶奶的关爱,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那一段令人心伤的往事从未发生过。
那些往事她如今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她并没有忘记,但是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每每想起就心痛难过,如今她感觉自己更多的像一个旁观者,旁观着那段往事,心情平和。
时过境迁,也许,这就是“放下”
。
她看着日历上的年月日,没想到安排的这么巧,下周六,恰好是爷爷的生日,如果没算错的话,今年是爷爷的八十大寿。
她犹豫着拿起手机,又放下,面对着需要调整的财务模型,脑海里却一团乱麻。
她又一次拿起手机,拨了一串藏在记忆深处的号码。
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往家里打电话,听筒传来的“嘟嘟”
声仿佛敲在她心上,每敲一下,她就紧张一分,心跳就加快一点。
“喂,哪位?”
宋晓颜紧握着手机,心跳如擂鼓,听到这个年迈的声音,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是哪位呀?”
奶奶继续问。
她的声音和多年前一样,慈祥、温和,只是多了几分苍老。
宋晓颜张了张嘴吧,一声浅浅的呜咽溢出喉咙,她忙捂住嘴巴。
“你是不是……晓颜?”
奶奶犹豫着问,并急切的继续追问,“是不是?”
宋晓颜慌忙将电话挂断,望着屏幕上“通话结束”
四个字,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北京京郊的四合院内,披着毛衣站在沙发前接电话的宋奶奶红了眼眶,激动对着已经是忙音的话筒继续问:“喂?喂?是不是晓颜啊?”
宋爷爷也出现在客厅,热切盼望的问:“是……晓颜吗?”
宋奶奶摇摇头,“挂掉了。”
宋爷爷深深叹息一声,转身走回卧室,落寞的背影是说不尽的心痛与自责。
宋奶奶干脆在客厅里坐了下来,期待着电话会再次打来,顺便等宋翼遥回家,想让他看看,刚刚的电话到底是不是晓颜打过来的。
她年纪大了,坐一会儿就会犯困,可是她此刻劲头十足,满怀着希望,一直等到很晚。
这栋大院子原本只住着他们老两口,和几位照顾他们生活的佣人,儿女平时工作忙,只会在周末来瞧他们,所以每日都冷冷清清的。
宋翼遥读大学后,学校离这里挺近,为了不让二老觉得孤独,他干脆搬过来同住。
也正是有了宋翼遥的陪伴,二老才从宋晓颜出走的伤害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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