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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单。”
林骁娓娓道来,“郑庄公纵容其弟共叔段与其母武姜,其弟越发骄纵无度,于是欲夺他的国君之位,庄公便以此讨伐共叔段,还把偏心的母亲迁往颖地。
后来经过颍考叔的劝说,母子俩重归于好。”
绮罗点了点头:“那大公子认为郑庄公是个怎样的人呢?”
林骁很自然连贯地说:“郑庄公仁慈宽厚,面对共叔段的步步紧逼,一再忍让。
而且他是个大孝子,武姜十分偏心共叔段,从小就对他不公,但他最后还能放下恩怨,与她重归于好。”
绮罗笑着对林勋说:“看来大公子的确是读过《左传》了。”
林勋好笑地看着她,不置可否,这句话显然是有保留的。
林珊抱着林勋,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想努力听懂,奈何她年纪太小,一头雾水。
林骁不满道:“三婶娘可是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么?”
“不能说不对,看法本来就是见仁见智。
我认为郑庄公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对他的弟弟是故意放纵,致使共叔段最后敢于谋反。
而跟武姜的和解,也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孝的名声。
武姜因为生郑庄公的时候难产而厌恶他,和共叔段共谋要杀死他,他怎么可能原谅这样的母亲?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一个帝王的心机。”
林骁撇了撇嘴,这跟他的先生讲得可完全不一样啊!
他求救地看向林勋,希望他给出个公平的评判,只听林勋说:“你可知道,你婶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把儒家十三经都给读熟了?”
十岁就读完了十三经!
这下林骁看绮罗的目光已经跟看怪物没什么两样了。
林勋把林珊放在地上,让林骁带她去玩。
等两个孩子走远了,林勋把绮罗搂到怀里,又好气又好笑:“谁教你那么解读《左传》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
绮罗奇怪地反问。
林勋笑道:“也不能说不对,只不过小孩子不能这么教。”
绮罗挣开他的怀抱,颇有些不服气地说:“大公子已经十岁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你不能为了保护他,就让那些教书先生刻意美化史书上的人物。
难道你小时候,青莲居士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勋微微怔住,倒没想到她忽然提起青莲居士来:“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昨日去了竹里馆,苏师兄告诉我的。
我说你怎么能随便就考个探花郎出来!
天下第一名士做你师父,不考状元都说不过去。”
林勋一笑,揽着绮罗往她的住处走,又问了早上去嘉康那里请安的事,绮罗就把要管理内需处跟林勋说了。
林勋也没想到嘉康会这么快做决定,说道:“你去管内需处,还有时间画画?我去跟母亲说一声,管家的事情缓两年再说。”
更何况,罗氏管家一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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