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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好大的气势,说谁呢?”
那人稳坐马上,轻轻地弹去袖子上的几点水珠,冷冷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鄙夷神色,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说的就是你——这个野蛮人!”
流霜俏眉紧锁、毫不客气。
“小丫头好厉害!
不就一点儿水珠,至于吗?”
那人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屑一顾地冷笑着。
看到这里,本来那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的涵养忽地烟消云散了,这么没有教养的人,不给点颜色看看,还当我们好欺负呢!
“咦?花影,刚才不是有只疯狗吗?去哪了?”
我一边拧着袖子上的水,一边笑着看向花影。
“小姐,既是疯狗,问它干什么?左不过到处乱咬人罢了!”
花影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一边煞有介事地回答我。
“对,一定是被打出来的丧家狗,要不然怎么那么大的脾气呢?下次看见了,可要小心!
免得被狗咬了,一年的晦气!”
我一边梳理着被水弄湿的头发,一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嗨、嗨,你们骂够了没有?谁让你们有路不走,非要站在河边上呢?”
那人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
“这河是你家的吗?这河边写着不让站了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呢?你是金銮殿里的皇上啊?好大的口气!”
流霜吵起架来着实难缠,我听了也不由得暗暗好笑。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都那么凶悍,丫头更是泼辣!”
那人怒极反笑,听起来气势上已是强弩之末。
“人们不是常说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像你这么没有教养的人,配让别人以礼相待吗?”
我看着远处,冷冷地说着,直接把他当做空气忽略掉。
“好男不跟女斗!
驾!”
那人马鞭一甩,准备离去,流霜大约是没吵过瘾,在岸边顺手抓起一大块鹅卵石,向水里抛去。
“哗啦”
!
水花四溅,那马受了惊,在水里一脚跌倒,再看马上的人,猝不及防,一头栽了下来,倒是可怜了那一身飘逸的天水碧的长衫。
“哈哈哈哈!”
流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那人,笑得直不起腰。
花影呢,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
我顾不得身上的水,趴在花影身上一直笑出了眼泪。
那人从水里站起来,抖了抖已然湿透的衣衫,拿手在水淋淋的脸上抹了一把,摇摇头,恨恨地盯了我们几眼,骑着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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