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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女儿一巴掌,第二天早上发现女儿割腕自尽在满是血迹的床上,即便知道抚恤金被骗才是压垮乔媛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愧疚和悔恨依然是无法抹消的。
所以叶芸华的精神才会出问题,所以就算记忆混乱,都还是会为那一巴掌耿耿难安。
“她不会怪你的。”
许则慢慢说。
叶芸华这才注意到许则正拉着自己的手,她低头看了几秒,把手抽出来,兀自对着手腕琢磨,然后问:“我的手串呢?昨晚还戴着的。”
她从精神变坏后就从没有问起过这些事,许则立刻站起来:“我去帮你拿。”
去找护士开了储物柜的门,许则把住院时存放着的叶芸华的物品拿出来,是一个旧旧的环保袋,里面有一些衣物和证件。
许则从袋子里翻出那条黄花梨佛珠手串,一共十二颗佛珠,泛着淡淡的木质气味。
他回到病房,把手串递给叶芸华。
可叶芸华只是观察着手串,并没有戴上,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后看向许则:“给你吧。”
许则微愣,坐下来:“为什么?”
“你这小孩总来看我,我觉得你挺好的。”
叶芸华把手串戴到许则手腕上,“戴着吧,戴着。”
佛珠跟陆赫扬送的手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许则觉得自己整个人悬着,良久,他才回答:“我会好好戴着的。”
从疗养院回来后,许则开始研究卖房子。
再过没多久就是他的生日——原本想不起生日这件事的,但这次生日过后他就成年了,因为叶芸华有精神问题而被迫交由协会暂管的房子可以正式转到他的名下。
许则没有了解过房价,也不知道这套旧城区的小房子可以卖多少钱。
他抬起头环顾了一圈房间,从母亲去世后他就来到这里跟着外婆住了,一晃很多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独自度过。
只有这个夏天,房间里偶尔会出现另一个alpha。
许则仔细端详着书桌、椅子、窗帘、风扇、枕头——都是陆赫扬碰过的,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许则记得那些画面。
他发了几秒钟的呆,打开手机相册,将路过小区周围时拍摄的中介电话挨个抄下来,同时脑袋里在思索——下周一到周二,有各高校针对s级们组织的报考宣讲会,学校规定无特殊原因必须到场,陆赫扬肯定没有时间参加。
虽然在其他s级们看来这是一场多余的宣讲会,因为大多数人都已经规划好了要选择的学校,不过对许则来说很有必要。
周一早上,许则简单收拾了书包去预备校门口搭车,宣讲会要开两天,大家会在酒店过一夜。
一个小时后到了另一个区,s级们下车,领房卡去放行李,接着在会议厅集合。
第一个老师还没讲十分钟,贺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许则戴着眼镜,听得很认真,一边不停做笔记。
两小时过去,贺蔚昏睡了一轮又一轮,终于睡累了,他支起脑袋开始搜索周围有什么餐厅。
许则还在写,但不是做笔记,因为目前在介绍的学校是他一定不会报考的,所以许则抽空做试卷。
感觉到前排有人在回头看,许则没在意,继续做题。
直到他隐约听见谁小声说了句:“陆赫扬和顾昀迟来了啊?”
简直像被人拎住耳朵一样,许则唰地抬起头,顺着其他人的目光往后看,他看到服务生正将后面的侧门关上,两个alpha在倒数第二排落座,坐下去时露出两颗没什么差别的黑色头顶,许则一眼辨认出右边的是陆赫扬。
许则转回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对着试卷看了半天才重新动笔。
旁边贺蔚的听力更是慢了大概有十几秒,他放下手机,问许则:“刚是不是有人说赫扬他们来了?”
“好像是。”
许则闷头写题。
贺蔚这下倒很聪明,直接在手机上问陆赫扬,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呜呼”
了一声,用手肘推推许则:“他们在后排,我们一起过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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