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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不管怎么样,看到你能摆脱战场上的恶运,我感到无比高兴。
尽管我听说你在战场上不畏艰险,勇往直前,但是,危险好像知道你的为人,它总是躲开你。”
听到这番恭维,吉兹公爵鞠了一躬。
“所以,我劝你别再在那么雄心勃勃,去冒生命危险了。
说实话,那种生活对我们这些懒汉来说,真是太严酷了。
我们这些人成天就知道吃喝、睡觉、打猎,碌碌无为,最多搞出些时髦服装或者编写些新的祈祷文。”
吉兹公爵接过话头说:“是的,陛下,我们深知您是个贤明而虔诚的君主,吃喝玩乐都无法使您忘记天主的荣耀和教会的利益。
所以我们才非常放心地到陛下这儿来。”
希科向国王指着那些出于礼节而站在门外的侍从官说:“亨利,看看你内兄对你多么放心,他把三分之一的侍从官留在房门外,另外”
三分之二都留在卢佛宫大门口了。”
亨利重复了一句:“非常放心?内兄,难道你到这儿来一直不放心吗?”
“陛下,我的意思是:我打算放心大胆地向您提出个建议。”
“啊!
你是来向我提建议的,内兄?好吧,你就放心地说吧,就像你说的,非常放心地说吧。
你要提什么建议呢?”
“执行一项极其壮观的计划。
这是一项自十字军东征以后,在基督教世界最激动人心的计划。”
“说下去,公爵。”
公爵继续说:“陛下,”
这回他提高了嗓门,使呆在侯见厅的人都听得见,“陛下,虔诚的国王,可不是一个空头衔,他必须有强烈的热情来捍卫宗教。
您是教会的长子,应该时刻准备捍卫自己的母亲。”
希科说道:“瞧,我的内兄腰佩长剑,带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想来布道;真滑稽!
这就难那些修士想打仗了;亨利,我要为戈兰弗洛向你要一个团。”
吉兹公爵装着没听见;亨利跷起二郎腿,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一手托着下巴,问是:
“亲爱的公爵,是不是撒拉逊人[注]又威胁教会了?或是你心血来潮想当……耶路撒冷的国王?”
公爵又说:“陛下,这么多百姓跟在我身后,为我欢呼,他们之所以这样热烈地欢迎我,无非是为了报答我捍卫宗教信仰的满腔热忱。
早在陛下登基之前,我就荣幸地同陛下谈过把所有真正的天主教徒联合起来的计划。”
希科接过话头说:“对,对,我想起来了,妈的,亨利,就是圣巴托罗缪之夜组织起来的神圣联盟,没错,我的孩子,你好健忘,怎么连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都想不起来了?”
吉兹公爵闻声转过头去,鄙夷地瞥了希科一眼。
而他不知道,希科这番话,加上刚才莫尔维利耶先生透露的情报,使国王的思想受到很大的震动。
安茹公爵心里一怔,把一只手指放在嘴唇上,眼睛盯着吉兹公爵,只见他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像一尊谨慎女神的石膏像。
这一次,国王对两个公爵为了共同利害关系所作的暗示,毫无党察;但希科借着在国王帽子的红宝石小链上放一只叠好的纸鸡,俯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他:
“亨利,瞧你的弟弟。”
亨利马上抬起眼,安茹随即放下手指,但为时已晚,国王已经看到这一动作,并猜出他的用意。
吉兹公爵虽然注意到希科凑近国王,但未能听到他说的话;他接下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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