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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厉星川便紧闭门窗,只点燃一盏油灯,在微弱光影下从枕下取出一物,置于掌心。
一枚白玉坠子,状若莲花,光洁透润,莹若水滴。
“这是?!”
张鹤亭蹙眉细看,又抬目盯着厉星川,不解其意。
厉星川将白玉坠子放在了桌上,低声道:“三年前我偶然间到了梅岭,遇到了在江湖失踪已久的鬼医,这白玉花坠,便是鬼医所藏。
同在梅岭的还有我的两位朋友,其中一个身上带着青色玉坠,与这白玉花坠极为相似。
因我那位朋友自幼被人收养,并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便想为他探得真相。
于是便返回去找了鬼医,可惜这老人神志不清,反要将我杀死。
我在躲避鬼医追杀之时,惊见卓掌门潜入小屋,似乎要急着寻找某物,只是空手而归,并无收获……”
张鹤亭挑眉道:“你的意思,掌门所要找的便是这白玉坠子?他与鬼医莫非有什么联系?”
厉星川微微一笑,“我深觉好奇,便追上鬼医,他虽前言不搭后语,但还记得这两枚玉坠是他在二十多年前赠予了一对情侣。”
张鹤亭浓眉越蹙越紧,忽而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朋友,莫非就是从泰跟我提到过的池青玉?”
“正是此人。”
厉星川望着那白玉坠子,“他自幼居于神霄宫,对江湖中事很是陌生。
那枚青玉坠子,如今还在他身边。
师伯,我总觉得,此人身世很是可疑……我也曾向我故去的师傅打听二十年前的事情,但他却不愿多说,只是对一位姓叶的师兄很是惋惜。
据我师傅说,当初老掌门有四位弟子,那二弟子叶决明虽狂傲不羁,但武功修为并不差。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会到峨眉松竹庵犯下杀戮之罪,最后逃回老家,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
张鹤亭重重呼吸,坐在桌边,沉吟良久,方才道:“先师生前对叶决明曾一度器重,但他行为太过散漫,不如卓师兄来得沉稳踏实……”
他说着,抬头望向厉星川,“你为何忽然提到此事?”
厉星川踌躇片刻,道:“方才讲到的池青玉,据说是在峨眉山下被一位老人找到,他的年纪,到现在应该恰好是二十三岁。”
“二十三?”
张鹤亭一惊。
“张师伯,星川有个奇怪的念头,一直藏在心中。”
厉星川缓缓道,“既然鬼医说是将两枚玉坠分别赠予一男一女,若掌门要寻找的是白玉坠子,那这青玉坠子又怎会到了池青玉身上?且他又是峨眉山下的弃婴,年纪也正好与发生松竹庵一案的时间相同……”
“你是说,池青玉跟卓掌门……”
张鹤亭手按桌沿,不由站起。
厉星川垂眉敛目,“可惜都是推测,还不能算作定数。
不过……师伯既然有此把柄,掌门那边,便好说得多了……”
张鹤亭脸上潮红,目光精动,一时间心绪不宁,望望白玉坠子,又望望厉星川,忽又沉声道:“你早有揣测,为何不直接去找掌门?”
“卓掌门岂是会直接承认的?”
厉星川笑了一笑,“若是我不自量力,只怕事情还未弄明白,自己便已莫名其妙暴毙了。”
张鹤亭哼了一声,重新又坐下,翘起腿,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出面?”
“张师伯在青城山地位仅次于掌门,由您来弄清此事,当然是再好不过。”
厉星川道,“其实我倒也不想让青城蒙羞,这件事最好私下解决,师伯眼下正希望从泰能有所作为,若是有了这旧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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