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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沉吟着答道,“三四天吧。
不过今日它就会下小的。”
至于生出来的小的还会不会报时,这就不好说了。
实在不行就再炼一对呗。
“……就一个怎么下小的?”
书虫有些无以言表。
“谁说只有一个了?一公一母两个,公蛊的叫声是‘吱吱’,母蛊的叫声是‘呀呀’,公的前半天叫,母的后半天叫,”
苏幕遮边说边举高装虫子的凤箫,“你要不要看看?”
“不必了。”
书虫自打开口以来,这句话接的最快。
苏幕遮也不勉强,拦了一个过路的妇人,客气地询问“如归客栈”
的位置。
那妇人甚是热心,爽利地答了一大串话,在一团难懂的梁州方言里,她大致听懂了一二:这条路抵拢倒左拐……还有什么来着。
罢了,边找边问好了。
苏幕遮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在这陌生的地方也不觉得发怵,招呼着书虫信步而行。
抵拢倒左拐,大概就是直走到底,然后左转的意思。
走了不久,苏幕遮的额头已渗出层薄薄的细汗,但她想着今晚终于能吃上一口热汤热饭,睡上高床软枕,脚下愈发的轻快起来。
戎州的主街还算宽阔,可供三架马车并排前行。
苏幕遮顺着长街向前望去,不知怎的想起了家乡的街市,想到了匝桶匠街。
许是因为此街与匝桶匠街相较要宽阔许多,反倒没有那么热闹的感觉。
她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随意的拐了两个弯后,就见前方人头攒动。
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
苏幕遮在原地跳了几跳,也没看出所以然,好奇问道:“是有人卖艺吗?还是那就是如归客栈,大家围着是为了看各方人士给暗庄送的贺礼,”
说到此处,她方使念及自己除了银钱和换洗衣物之外身无长物,“虫伯,我们多少要准备份寿礼吧。
去贺寿送什么比较合适?”
书虫罕见地皱了皱眉,像是在思索,又好像在不满苏幕遮将他当做随身携带的锦囊妙计,什么问题都要问他。
苏幕遮笑吟吟地望着他,对他的神情不以为忤,终于书虫在这一场对视中败下阵来,平声道:“我去买。”
话音甫落,突闻前方人群处响起一阵争执之声,起初声音不甚响亮,还听不清楚,谁知说话之人越说越大声,终划破层层噪杂,引起了苏幕遮二人的注意:
“死叻个哈嘛批的仙人板板,一天到黑就晓得吹牛批,杀千刀的龟儿子,卖那杀千刀的笑笑散,做那神仙水儿,你看老子咋个收拾你,几陀子几脚头打得你龟儿子你妈都认不得你!”
苏幕遮作为外乡人,对那人的叫骂可说是半点都没听懂,还在想着是谁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可“笑笑散”
和“神仙水”
这两个词儿她却听得分明,心里“咯噔”
一声,快步冲上前,拨开人群挤到头前,就见群情激昂,声音嘈杂,有人如斯喝骂,还有人将烂菜叶、臭鸡蛋、发馊的米饭等物噼噼啪啪地乱扔。
他们围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笑笑帮戎州分舵。
分舵的大门紧闭,任外面闹得人仰马翻愣是没人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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