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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灾祸!
祸害精!
我打死你!”
又狂喊:“你有什么资格活着,你就该去死!”
陈姨险被吓住,反应过来一下扑了过去,伸手夺沈翠心手里的东西,以防她伤到自己,同时嘴里大声道:“翠心啊!
娃儿不能这么打,打坏了啊。”
沈翠心挣扎,俨然就是个疯子:“打死了好,打死了,培军就能回来了!”
陈姨去抱她,像是要将这她从疯癫中拉回现实:“回不来!
项培军回不来了!
你别打了,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把他打死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五个字,终于刺激得沈翠心僵了半刻,与此同时,项湛西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在门口响起。
“妈,我在这儿。”
他叫这声妈的时候,陈姨带着些茫然地朝门口望过去,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听到项湛西这么喊是多少年之前了,她年纪大了,回忆不清,可她耳朵不聋,眼睛也不瞎,此时此刻,项家儿子这声妈,就好像端着辞典一板一眼读了出来,分明不带半点感情。
沈翠心听到这声妈,缓缓抬眼,混沌浑浊的双眼穿过自己久不清明的理智,与门口矗立的那异常冷静的男人对视。
“儿子……”
沈翠心嘴角蠕动。
项湛西沉默看着她,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从这张面孔上看到他们之间本该维系的骨肉情亲,有时候,他从自己儿子的身份中跳脱出来旁观他和沈翠心这么多年的关系,也惊讶于自己竟然还留在这个家里。
沈翠心嘴角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中带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期待:“儿子,你回来了?”
“你爸呢?你爸不是去接你了吗?”
项湛西沉默着。
沈翠心在这沉默中突然又疯了,好像回到很多年前,再次身临其境体味失去丈夫的痛苦,语无伦次地喊——
“不可能!
不可能!”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该死的是你。
畜生!
畜生!
没人喜欢你,没人要你!
你滚!
你给我滚!”
……
沈翠心当天被送去她当年治病的医院,打了一阵才平静下来,一切稳定后,项湛西当天凌晨三点便开车回苏市。
走之前,沈翠心从浅眠中醒来过一次,人看着正常的,可精神却依旧游离在回忆中,徘徊于过去。
她沉浸在某段过去中,目光混沌地凝视着床边的项湛西,喃喃自语一般道:“不可以啊,你这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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