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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远一抚额。
“可是姑娘,你别在我面前说什么死,你说了我难过。
你再嫌弃我,这辈子是死还是活,我都会跟着你。”
青娆把脸狠狠一抹,不等俞眉远说话就转身出去。
“……”
俞眉远听她说了一大通,愣是没插上话。
青娆跑到门口,却忽又折身,从案上抱起先前缝的裙子
“你的裙子。”
她用力将裙子塞进俞眉远怀里,转头又跑了。
俞眉远被她吼了两句,没缓过来,半晌方望向周素馨询问:“她这是在跟我发脾气?”
“这半天下来,她先因你的病忧,再因迷路找不着人急,后来又惧。
姑娘不宽慰便罢了,一回来反倒骂上。”
周素馨说着将她怀里裙子拿走。
“我说得有错吗?她哪来那么大脾气!”
俞眉远郁闷了,伸手去拿那杯茶。
周素馨比她快一步拿走了茶,让她的手落了空。
“姑娘长大了,心里有主意也不和我们说了,自然也轮不着我们替姑娘操心。”
周素馨不冷不热地说着,“可姑娘也该清楚,我们心里记挂着姑娘,姑娘若有什么事,我们第一个赴汤蹈火,今日姑娘却说什么死也不让人操心,这分明是要和我们生分,怎不叫人寒心?”
俞眉远被说得语塞,闷闷坐在桌前不吭气儿。
这些话,她如何不知?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害怕。
周素馨收走茶,连桌上的茶托并茶壶都一并收了走。
俞眉远倒茶的手僵在桌上。
得,这下可好,周素馨也恼了。
明明她才是主子……这一个两个,是要造反?
……
青娆生了气,虽然屋里的事照样做着,就是不开口和俞眉远说话,周素馨这两天下来也淡淡的,屋里的气氛结冰似的冷。
俞眉远心里怄了气,又拉不下脸,一天到晚就都沉着脸,也不笑了,连厨房送来的点心都讨不了她的欢心。
秋雨下了两天,终于放晴。
园子角落里的白兰树越见粗壮,花期刚过,开了整个夏天的白兰几乎落尽,只余幽香存于心头。
俞眉远仍像旧日那样盘膝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
八年了,来这地方似乎变成习惯。
高兴的时候来,不高兴的时候也来。
这个角落幽僻,几乎不来人,她喜欢在这里冥思。
冥思之时,她经脉里的气流会缓缓而动,像这八年每个晚上躲在幔帐之后修练时那样,内劲运转已成了一种反射。
《归海经》她修了八年,已练到第二重。
这本功法总共五重,头两重是入门,教人呼吸吐纳,引气入海。
如今她已有小成,丹田气海有内劲归沉,可经由她的控制缓缓流遍周身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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