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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不就是链狗。
和我们看守一样……一样臭名远昭,神气个屁。
哈哈哈。”
“嘘,你小声点。
我们和他,一个看守,一个军警,井水不犯河水。
他来这参观,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走走场子,我们真没必要得罪他。
他目中无人,那就让他自己在车子里呆着,过个半小时,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将他送回去,这样和上头也好交代。”
“对,就这样。”
两人交换了意见后,将酒一饮而光。
他们百无聊赖地聊了一会儿各种话题,大概是嫌时间过得太慢,便开始伸着脑袋四处找乐子,眼睛一转,最终将目光移向了这群可怜的劳工。
正巧这时,有个劳役挑着石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彼此之间明明还有一段足够的距离,可这军官却突然跳起来发难,把铁质的空酒罐子狠狠地砸了过去,叫道,“你这只犹太狗,不长眼睛吗?”
酒罐子砸在那人头上,立即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他一怔,茫然地放下石头,回答,“长官先生,我并没碰到您啊。”
军官脸上立即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回头看了同伴一眼,不可思议地道,“撞了我,他还敢狡辩。”
另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幸灾乐祸地道,“这说明,你对他们的管教不到位啊,汉斯。”
这笑声听起来特别刺耳,这个叫汉斯的下士立即不乐意了,几步走到离他最近的哨兵面前,取出警棍,一言不发地朝着那人抽了一棍子下去。
“说对不起,你这个蠢蛋。”
“我没做错啊,长官。
另外,我也不是蠢蛋,我曾在柏林洪堡大学教哲学。”
汉斯抽打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滑稽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马努.尔,你听听,他都说些什么?”
“他说他是知识分子,你是农民。”
马努.尔哈哈大笑。
这句玩笑无疑是火上浇油,汉斯更怒了,毫不手软地一棍子抽到了他的脸上,教授先生登时鼻血如注。
可暴行还没有停止,相反,只是拉开了帷幕。
汉斯喝得有点多,再加上心里憋气不爽,逮到一个机会发泄,自然不会放过。
只见他手中的警棍一下紧接一下,稳稳当当的,全都落在那人身上,每一棍下去都发出闷响。
这样的毒打,再强壮的人也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一名体质文弱的教授。
囚犯哼了几声,一头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可汉斯还是没有泄气,反而变本加厉。
他用警棍挑起他的脸,然后一脚下去,踩住了他的喉咙,就像踩死一只蟑螂似的用力碾了几下。
教授的四肢抽搐了几下,伸手抓住了他的军靴,嗓子里发出垂死的咯咯声,仿佛在求饶。
四周安静极了,看不过去的不敢说话,可以阻止的却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原本一条鲜活生动的人命,现在却在死神面前苦苦挣扎。
“贱种!”
汉斯哼了声,腿一伸,想一脚踢开教授,没想到他的手却紧紧地扣住了自己的靴子,一时竟然摆脱不了。
他不由皱起眉头,冲着同伴嚷道,“还有白兰地没?再给我来一口。”
马努.尔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铁罐,拧开盖子递给他,道,“行了,省的到时候收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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