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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虚鹤年青有为,青涩的胡渣子都还没有长全,他少小离家,缺少关爱,遇上红颜知己这样风姿出众,又如姐如母的女性便一见倾心,借着出入大儒家的机会百般勾引,最终抱得美人归,之后在美人的亲身指导下,也终于写出了可以出名的文章,可喜可贺。
至于如何勾引的,这个在报纸上自然不便细表。
柯记者请大家去读杨大文人写的寻芳小文,只要将小文中的手段祭出一两分,世间女子莫不信手擒来!
倒是没人怀疑杨虚鹤没这份本事,实在是他寻芳猎艳的嗅觉之灵敏,手段之高妙,技巧之娴熟,全都在他自己的文章中表露无疑了啊。
以杨大文人每旬登一篇稿子计数,每篇稿子中他会遇上三四位红颜,偶尔还会光顾一下旧相识,一个月就有半个月在外猎艳,一年下来,他遇上的美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纵使其中有吹牛的成分,总也有三成可信。
这么一想,报道中杨虚鹤只勾搭了四个女人,怎么会不可信呢?明明只会少,不会多。
旧同学对那穿蓝裙子的女学生固然好奇,可更好奇的则是传说中指点了杨虚鹤的文章,帮他登上报纸的那个最重要的旧情人。
——杨二小姐说杨虚鹤对此女最为信服,也最是情深,纵使面如老妪也情深不移!
——柯记者就发挥道“山川不隔情深,岁月不挡爱浓”
。
这可把旧同学们的好奇之心拔得高高的。
他们问祝颜舒,可祝颜舒也好奇着呢。
她对杨虚鹤早就没有爱情了,看了报纸只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猜不出是谁。
同学们你猜这个,我猜那个,个个都像,又个个都不像。
到了第三天,闻声而来的同学更多了。
祝家开起了同学会,祝颜舒换上深绿色的旧衣服,梳一个把子头,粉涂得白白的,眉描的黑黑的,却不涂口红,人人一进门看到她都会立刻喊道:“颜舒,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祝颜舒近日话说多了,嗓子哑哑的,轻轻柔柔的咳嗽,一副西子之态,就是从早到晚都精神百倍的接待朋友,饭也不吃,牌也不打,将张妈和杨玉蝉指挥得团团转。
因为与旧友联系上了,祝颜舒提起订婚仪式,顺手又发出去几百张请柬,令杨玉蝉马不停蹄的去订新请柬,再拿回来亲手抄写,直让杨玉蝉写请柬写到凌晨一点,手指都写肿了。
张妈早上看杨玉蝉在手指上缠胶带,过去帮她系上,叹道:“你妈使唤你可真是不客气。”
杨玉蝉眼下青黑,心中全是新添的账单数字,喃喃道:“等轮到我的时候,我不办订婚宴,不发请柬,直接登报结婚就行。”
张妈好笑:“净说胡话。
你妹都办订婚了,你不办能乐意?”
杨玉蝉:“我乐意,登个报就行,我什么宴也不办。”
她话音未落,祝颜舒从卧室出来,听到就说:“对了,大姐,你去找报社登订婚启事吧,买个小的就行,登一天。”
杨玉蝉:“……”
张妈心疼杨玉蝉,忙道:“现在就登?让燕燕看到报纸怎么办?”
祝颜舒把桌上的报纸都归到一处,说:“这几天不订报了,就说为了杨虚鹤的丑事,咱们不能落井下石,这几天不买报纸。”
张妈:“买还是要买的,咱们偷偷看,不让她看到就行。”
杨玉燕从卧室出来,听到后半句,连忙问:“张妈,你在说谁?不让谁看?”
张妈笑道:“说你!
不让你看!”
杨玉燕笑嘻嘻:“你又哄我。”
但见杨玉蝉面色青白,祝颜舒也没化妆,她也不敢继续追问,生怕牵连到她。
张妈催她去洗漱,夸她:“你这几日乖得很,这样才好,家里事多,你不要惹事让你妈、你姐心烦。”
心中有鬼的杨玉燕越发的乖巧懂事:“我懂,我懂,我不惹她们。”
这几天她成日抱着书本埋首书堆,努力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之事,再也没有比她更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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