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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你啦!”
老头一把掐住眼前炸着毛的灰猫,举在半空中荡了荡,看模样手舞足蹈的,好不兴奋,“咦?”
谢小蛮被他荡得眼晕,他忽然停了手,把手里的猫咪举到眼前端详,一对瞪得溜圆的猫眼和一双浑浊的老眼对视着一眨不眨,老头吧唧一下松了手,“原来是只猫?”
臭老头,本喵不是猫,难不成是老鼠!
谢小蛮被摔了个屁蹲,差点没扑上去挠那老头一爪子。
老头儿抓着胡子扯了扯:“我还以为是老鼠呢。”
谢小蛮:“……”
这是个蛇精病吧?
一甩尾巴就要走,尾巴尖却被老头儿拽住了:“别走啊小猫,我带你去抓老鼠。”
他扑上去和猫咪脸对着脸,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上满是期盼的神色。
这种表情要是个小女孩做出来,只会让人大呼可爱,眼下放在一个老头的脸上……
偏这老头儿见谢小蛮没挣扎,又再接再励地眨巴眨巴眼睛,配上他凌乱的白胡子,头上戴得歪歪扭扭的幞头,不是蛇精病,胜是蛇精病。
老头儿殷切地看着,就见那只灰猫虎着一张脸,伸出前爪,把被他握在手里的尾巴拽了出来。
老头儿瞪大眼睛,然后那只毛茸茸的爪子在空中停了一瞬,按在他的鼻子上,把他的大脸给推到了一边。
不约,爷爷我们不约。
深感自己今天的行动就是个错误,谢小蛮正欲走人,刚才跑过去的那群人又呼啦啦地跑了回来。
这会儿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她刚准备窜出去,趴在花丛里的老头忽然站起来:“老鼠!
老鼠!
我捉到老鼠啦!”
“相公在那!”
几个婆子高声叫着,冲过去就揪住老头的胳膊。
“我的老鼠呢!
你们要干什么?恶妇,为什么要抢我的老鼠?”
老头儿不知道抽什么风,一被人扶住,立刻挣扎着闹了起来。
婆子们好声好气地抚慰着,无非是“老鼠在这儿呢,相公无需忧心,待老奴抓了那恶鼠去”
。
老头儿一听这话,竟愈发地闹将起来:“谁敢捉我的鼠儿,谁敢!”
他又踢又蹬,直如一个哭闹的三岁孩童,而仆从们不容抗拒地将他架起来,匆匆朝西边那处院落走去。
远远地谢小蛮还能听到老头儿的哭嚎,她惊魂未定地从花丛里探出头,到底是什么情况?那老头儿……似乎真是个疯子啊。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谢小蛮还在琢磨刚才那一幕,老头疯疯癫癫的模样时不时浮现在眼前,她记得仆人们管老头叫……相公?这是时人对高官的尊称,能在程家宅院被如此称呼的,难道竟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儒不成?!
惊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谢小蛮走起路来都有点使不上劲。
远远地看见院门紧锁,看来家里两个家长都还没回来,她正准备翻过围墙跳进院子里,喵呜一声,一只白色的猫脑袋从墙头上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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