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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底料是他买回来自己炒的,汤底是亲自熬的,看看这薄厚不一的土豆片,这藕片,我们大厨亲自切的!”
魏光磊踹了祝知非一脚,笑骂,“原地滚蛋!
谁他妈薄厚不一?睁眼看清楚,明明这么均匀!”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自己下过厨的人,楚喻真心实意,“已经非常厉害了!”
魏光磊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抹抹自己的板寸头,开火,“好了好了,都别哔哔了,来,赶紧吃,尝尝味道行不行。”
说着,把肉和菜都倒进了锅里。
锅底翻滚,随雾气腾起的,还有麻辣的辛香味。
楚喻端着解辣用的豆奶喝了一口,隔着雾气,偷偷打量陆时。
陆时已经喝完一罐冰啤,又从魏光磊手里接过一罐,屈起指节,“啪”
的一声,拉开拉环,有细细的白烟冒出来。
他下巴微仰,垂着眼睫,酒液漫过唇齿,吞咽时,喉结上下移动,有点好看。
楚喻总觉得,学校里的陆时,跟在青川路的陆时,有很大的差别。
学校里,陆时似乎把所有的棱角和锋利,全都藏进了一个打着“高冷学神”
标签的壳子里。
就像坐在他前面的章月山和李华,课间总会有不少人找他们进行学霸间的讨论与交流。
但从来没人去找陆时讨论问题。
偶尔,章月山他们因为一道题的解法吵起来,谁也不服谁,才会把题目给陆时看,让陆时判定谁对谁错。
或者,一道题难倒一众学霸,谁都做不来,就会由章月山当代表,捧着题,去问陆时解法。
楚喻旁观,估计是因为陆时给人一种疏离感。
反正让人不太敢接近。
而在青川路的陆时,尖锐的锋利冰刺支支棱棱,动不动就捶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掩藏骨子里溢出来的戾气。
楚喻喝着豆奶也没什么味儿,权当润润嗓子。
他又想,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吧?
就像他妈妈需要穿着职业套装,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有时也要换上奢华优雅的晚礼服,端起酒杯,与人谈笑风生,尔虞我诈。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生存方式。
或许在青川路,不打架,不使用暴力,不比旁人更凶狠,就会被欺负、活不下来。
魏光磊特意拿了一双公筷,一个干净碗碟,夹了几块牛肉,放到楚喻面前,“你吃的好少,快看看祝知非,你再不抢,锅里可就没肉了!”
楚喻不太善于拒绝别人的好意,但他才吸了陆时的血,没什么食欲,根本吃不下这么多肉。
正纠结,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整碟牛肉都端走了。
魏光磊奇怪,“陆哥,你要牛肉啊,锅里还有,我拿漏勺给你捞,这是——”
“多了,他吃不下。”
陆时解释一句,把牛肉放到了自己面前。
这句话一出来,祝知非直接把豆奶呛进气管,侧过身,捂着嘴猛咳。
魏光磊手里公筷都差点儿掉到地上。
“哎,原来这样,这样啊,”
魏光磊缓过神,朝同样一脸懵逼的楚喻道,“那、那、反正你想吃什么,自己夹,我们就不来回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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