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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远诚惶诚恐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卫家留宿,又怎么赶在城门刚开就赶回了郁家,只记得他有些发抖地站在王氏面前对父亲道:“好多银票,卫太太说,最少也有四、五万两,能把我们临安城长兴街裴家的那座银楼给搬空了。
还问我,银子放在银楼生不了几个银子,问我要不要在杭州城里买几个铺子,搬到杭州城里做生意。”
王氏和郁博也惊呆了,把郁文和陈氏从睡梦中叫醒,问郁文这件事该怎么办好:“亲家母的意思是想让阿远搬去杭州呢?还是只想问问我们家这么多的银子怎么使呢?”
郁棠被吵醒,人还有些懵,听到这话也清醒过来。
她使劲地想着前世的事。
还真没有听说过卫家和相小姐。
也不知道前世相小姐是嫁到了谁家。
她大堂兄这门亲事简直就是被金蛋给砸中了。
郁文倒很平常,打着哈欠对面前坐立不安的兄长道:“我是隐约听说相家有钱,当初沈家和相家联姻,甚至没有嫌弃相老爷是续弦,都是因为相老爷这个人特别会做生意,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照我看,你们该怎样就怎样好了?难道没有这四、五万两银票,你们就不娶相小姐过门了?”
郁博听弟弟这么一说,也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
是我们见财起意,失了平常心。
陪嫁原本就是媳妇的私产,她要怎么用,自然是由着她。
我只是怕到时候我们家阿远吃亏。”
郁文指使陈婆子去给他沏了杯浓茶,连喝了几口,这才有了精神,又让陈婆子去做早饭,这才道:“当初卫家看上我们家,不就是因为我们家待孩子好吗?我们家不能因为自己家没别人家有钱就责怪别人家太富裕吧?”
“那是,那是。”
郁博道。
“所以说大家要保持平常心。”
郁文难得有机会给自己的兄长讲道理,有些滔滔不绝的架式,道,“我们又不图别人家的银子。
此时不如别人家,难道一辈子都不如别人家。
以后媳妇进了门,不好的地方该说的还是要说,好的地方还是要说好,不失公允就是了……”
父亲说话的时候,郁棠就一直看着大堂兄。
她见郁远耳朵都红了,找了个机会悄悄地移坐到了他的身边,和他耳语:“你不会也觉得不自在吧?”
郁远看了一眼正和叔父说话的父母,低声道:“有点。
不过,我觉得叔父说得对,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我们只要不贪人家的,自然是走得直,坐得端。”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迟疑着继续道:“不过,卫太太说让我到杭州城里买个铺子,我当时真心动了。
也难怪我当时想七想八的,还是起了贪念。”
这不能怪郁远,郁棠想,自上次她和父兄去过一趟杭州城之后,连她都觉得杭州城做生意更好,更何况是两世都想着要做大生意,要让郁家发达的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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