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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程微昏睡这么久了,我都没来得及问外祖母,难道就没什么法子么?”
韩氏听了眼底闪过一抹忧虑,面上却半点不露:“今早你外祖父去玄清观了,想请首席真人来给你表姐瞧瞧,也不知道能不能请的来。”
大梁的医术有两个体系,其中一个就是最寻常的大夫,把脉诊断,熬药治病,另一个则承袭上古,是符医一脉。
所谓符医,就是以朱砂画符,再烧符箓于水中,患者饮下符水治疗各类疾病,说起来,程微的高祖就是以此起家的。
只是当今,许多神棍打着符医的幌子行骗,渐渐地,百姓生病更多的就是找大夫了,不过遇到小儿惊魂之类的蹊跷事,依然会去求符医。
世人公认有真本事的符医都出自道教,以玄清观最为盛名。
玄清观乃大梁历任国师的居住地,有守护龙脉之责,只是当今国师已久不现身人前,首席弟子北冥真人则成了实际上的观主。
北冥真人的大名,和舒这样的少年都是听说过的,正是因此,他面色陡然变了,连手中捧着的姜茶汤洒了都没顾上,失声道:“程微竟需要请玄清观的首席真人来了么?”
韩氏垂眸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丫鬟道:“先把汤药给姑娘端进去吧。”
“姨母,程微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我不信就因为跌了一跤!”
韩氏苦笑:“确实就是自从跌了一跤,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她原以为,对这个女儿,她是半点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这半个月来,瞧着次女孤零零躺在床上日益消瘦,生死不知,心底竟也生出几分惶恐来。
可是每逢这时,韩氏又忍不住想起那个才活了三日就咽气的儿子来。
她永远也忘不了,瘦小的比奶猫大不了多少的儿子在她怀里永远闭上了眼睛,闭眼时还虚弱的含着她的**。
若不是次女在腹中夺走了太多的营养,儿子也不会属弱至此,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间就走了,若不是次女个头太大,她也不会难产了两日一夜,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只能眼睁睁瞧着心爱的人与一个穷秀才之女你侬我侬,生下一个又一个儿子,而她只能冷眼旁观,在沉默中渐渐枯萎。
这段时间来,韩氏要被时而冒出来的对次女的愧疚感和日积月累的怨恨逼疯了,同样消瘦了许多。
更令韩氏寒心的是,她不顾一切嫁给的人,这些日子不过来看望了次女一次,就再也没上过门,原因是董姨娘之父的忌日要到了,当时定下的是三年回去祭拜一次,知恩图报的程二老爷携上美妾娇女爱子,赶在年前祭拜救命恩人去了。
见韩氏神情有些恍惚,和舒心里更是难受,咬了牙道:“姨母,那您告诉我,程微是怎么摔跤的?”
韩氏知道这个外甥性子颇有些古怪,不欲多生事端,就道:“你止表哥生辰那日下了雪,路滑,不小心摔了一下。”
和舒听了没有多言,等韩氏进去给程微喂药,欢颜端了替程微擦身的水盆出来,就直接把欢颜叫到了廊下,细问起情况来。
欢颜是个老实的,倒竹筒般把程微受伤的情形交代了个清楚,和舒听了,脸色铁青,不顾良辰、美景两个大丫鬟的苦苦追赶,径直冲去了韩止住处。
PS:亲爱的们,你们一定要出来一个汉子,就重新站一次队吗?反正站错队,俺是不负责任滴。
当然,这话不是说就否定了小表弟的可能性,只是,你们变得未免太快了些!
咱就不能忠贞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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