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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尧道:“哎呦,大可不必了。
没那命要享那福,保不齐会折损自己气运,反倒不妙。”
说罢取了一卷桃花酥进了一口,盈盈浅笑看着婉贞:“我倒觉得婉贞姐姐是有这福气之人,不若明年你生辰也在这椒正殿办上一办,保不齐还能再得子嗣呢。”
她二人见面就不对付是王府上下都见惯了的事儿,眼看着婉贞都立起了身来正要回嘴,婧敏连忙道:“侯了这许久也不见今儿的正主,文姜怎还未来?”
她这话方落,四下丝竹管弦声弱了下来,转而换作了悦耳的筝与风铃声。
殿外有女子清脆婉转歌声缥缈而起,循声望去,见是文姜着一身淡紫缀白纹的水袖长衫翩然而入,身上也不知敷了何香粉,甫一入内就烘得满殿梨花甜香。
一开始,还只以为歌声是文姜由京城请来的歌姬所吟。
待她蹁跹入内后,才听清那昆仑玉碎之声竟是出自她嗓间儿。
人人都道文姜善舞,却不料歌喉也是拔尖儿的出挑。
整个椒正殿无人闲话,目光齐齐被文姜吸引了去。
那洒长的水袖在她挥舞之下犹如铺开在天际的晚霞,变化莫测一望无际,随她仰面反俯跳跃腾挪,化成了一道道摄人心魄的光影。
她舞得正尽兴,晞尧脸上的神色却一点点晦暗下去。
任她舞着,兀自端起酒杯起身往上首位前一站,挡住了胤禛的视线,举杯道:“王爷,初雪祥瑞,妾身敬您与主子福晋一杯薄酒,盼王爷事事顺遂,所愿皆所得。”
胤禛与婧敏举杯相碰,同饮而尽。
然晞尧却没有半分落座的打算,仍挡在胤禛面前,嘀咕起了旁事:“方才见若娴贪嘴了,王爷可要说说她。
有着身孕的人,那菊花酿怎还能下肚?”
若娴被她这么一提,赶忙起身回话:“多谢晞福晋关怀,我这一杯是星沉特意酿的,不存酒味,晞福晋可要尝一尝?”
说罢嫣然含笑,吩咐着星沉添一杯给晞尧送去。
“可不必了。”
晞尧面色微变,似笑非笑道:“你孕中娇贵怎是我能比的?再者,今儿个宴上的吃食也得细细查验过,别再闹出上次毒血燕一事,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
文姜刻苦练就这紫霞舞已有数月功夫,为得就是在自己生辰上一舞得胤禛侧目。
眼瞅着这一舞都要毕了,晞尧却一直挡在胤禛面前,岂不是要让自己竹篮打水白忙活一场?
于是她心生一计,想着法子凑近晞尧,将水袖往她肩上一甩,一个腾挪横在了她与胤禛面前,就这么贴着上首位舞了起来。
那水袖本是软纱制成,可用力挥舞起来打在人身上也是极痛的。
晞尧立在那儿成了文姜的靶子,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她也不好发作,只得瞪了文姜一眼连连后退几步避着。
鱼儿见她二人争风吃醋成这样忍不住偷笑,而坐在她身旁的子青,亦早已掩面笑个不休。
她凑在子青耳畔嘀咕了一句:“宋格格这一舞要是被晞福晋给拦下了,可白瞎了这些日子的苦练了。”
子青微笑道:“你没瞧王爷心思压根就不在文姜的舞上吗?打她进来,王爷只顾饮酒,正眼也没瞧过她。
即便让她舞完了又能如何?天不遂愿,更要图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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