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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大师道:“齐王闷绝倒地,分明是为气功所伤,手法隐秘巧妙,这些庸医自然看不出来。
方才你离他最近,若不是你,谁又有这样的本事?”
乐之扬一愣,反唇相讥:“论内功,贼秃你只强不弱?”
冲大师注目瞧他,忽而笑道:“真不是你?”
乐之扬冷哼一声,冲大师皱一皱眉,意似不信。
乐之扬见他神情,不由寻思:“大和尚人品不堪,眼力却很厉害,他说齐王伤于气功,估计七九不离十。
此间内功最高的只有我和他两个,若不是他,应该另有其人。”
举目一扫,落羽生袖手而立,冷冷直视前方。
乐之扬拿捏不定,又想:“落羽生的胡琴是极好的,可是举手抬足却没有半点儿习武人的样子。
再说他离得太远,内功再高,数丈之外又岂可伤人?”
越想越觉疑惑,走上前去,向落羽生行礼道:“老先生无恙?”
落羽生扫他一眼:“你这小子,怎么又当起道士来了?”
乐之扬笑道:“小的本就是道士。”
落羽生摇头:“你不是。”
乐之扬一愣:“我为何不是?”
“你有道气,无道心,身为道士,心是俗人。”
落羽生举目看天,“你的‘大金天隼’呢?”
乐之扬道:“也许觅食去了。”
落羽生又问:“你也来参加‘乐道大会’?”
乐之扬笑道:“老先生在此,晚辈不过献丑罢了。”
落羽生看着午门,意兴萧索:“乐道,乐道?乐者人所共知,至于‘道’么,哼,这世间又有几人明白?”
乐之扬心头一动,《妙乐灵飞经》里的句子几乎冲口而出。
这时忽听钟鸣数声,人群登时肃静。
三个白发老者上了圆台,踱步进入竹亭,竹亭四面放下卷帘、隔绝内外。
乐之扬怪道:“这些老头是谁?”
“大会的评判。”
落羽生停顿一下,“都是乐坊的老人,龙阳子冷谦的门徒。”
“龙阳子冷谦?”
乐之扬微感惊讶。
落羽生问道:“你认得他?”
乐之扬如实道:“少年时学过他的曲谱《太古遗音》。”
落羽生点一点头,不再做声。
此时一个大太监手捧圣旨,宣明规矩,大意是公平起见,三位评判隔帘听音,与会的乐师抓阄以定次序,这么一来,裁判不知谁人演奏,只能以音乐判定输赢。
比试乐器先后为古琴、洞箫、编钟、羯鼓、琵琶,分制为甲、乙、丙、丁四等,甲多者为胜。
此外又说了一通洪福齐天的场面话,至于到会的百姓,也均有钱米赏赐。
乐之扬笑道:“可惜没有胡琴,若不然,一支《终成灰土之曲》奏完,这广场上的人都要哭死。”
“是么?”
落羽生淡淡说道,“要是那样,我这一颗脑袋可保不住。”
乐之扬一愣,笑道:“是了,那调子太悲,寿诞大喜之日,演奏起来太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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