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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眠看着前方的空座位,修长的指尖不耐烦地敲打桌面。
昨晚于燃明明说过今天来上课,但到了中午还不见人影,他要是再不来,自己的寒假作业也算没做了。
“喂?喂,我到了,正门外面呢。”
于燃在电话那边说,“你出来一下。”
“保安不让你进?”
“哎,你就出来呗,别问。”
楚眠走出教室,独自去学校正门,看见了那个颀长的身影伫立在栏杆外面。
于燃今天只穿了一套黑色的adidas运动服,裤腿挽起,脚下是洁白的高帮运动鞋。
他没背书包,手插进口袋取暖,随便站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洒脱。
他一见楚眠就露出笑容,小跑两步凑近栏杆,递过去两张船票,“冰化了,咱们去吧。”
发船时间是下午两点,楚眠奇怪地看着于燃,“要上课。”
“上什么课,你不听也都会啊。”
于燃一只手从栏杆间隙里伸过去,拽住楚眠校服衣袖,“你答应我的。”
楚眠思索了一下,做出决定:“那你先等等。”
他找班主任开了张请假条,然后回班收拾书包。
方昭看他不说原因突然要走,便开玩笑道:“干嘛,要去约会啊?”
旁边人也跟着起哄两句,楚眠脸上有点臊,尴尬地笑着跟他们说再见。
他没有告诉大家于燃在外面,于是这个信息就被他据为己有了。
于燃看见楚眠居然是背着书包光明正大出门的,一时恼火又无奈,“哎,你怎么回事儿,开哪门子请假条,咱俩一起逃课不行吗?这多刺激!”
“你再逃课就该处分了,还有,寒假作业明天还我。”
楚眠扫量他一眼,注意到他手上贴着两块创可贴,“怎么弄的?”
于燃不在意地摸了摸,“噢,写作业太拼命。”
他手递到楚眠面前,“要不你给我吹吹?”
“滚。”
楚眠轻笑,推了一把他脑袋。
两人打车去了码头,早早登船,站在甲板上吹风。
这也是楚眠第一次乘坐澜江的游船,毕竟自己就住在市中心的瀚宁公馆,每天去阳台就能把澜江尽收眼底,从来就没对它产生兴趣过。
没想到亲身来到江面之上,所看到的风景跟想象中还是有差别的。
于燃把运动服衣领竖起,遮住自己的脖颈,然后问楚眠:“冷吗?”
楚眠摇头,转脸看见于燃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没忍住笑。
于燃眺望江面,开口道:“楚眠,我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去‘铜雀台’的时候,你跟我说蛇如果没有丢,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也可能不会得睡病。
那这样的话,你现在应该顺利考进市三所,成绩更好吧?”
听到于燃忽然提这么久之前的事,楚眠迟疑地看着他,然后沉声回答:“不是。”
“不是。”
楚眠重复了一遍,叹口气,“睡病的发病机制跟情感刺激没有直接关系,我不记得那次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可能我当时不想跟你承认我就是因为倒霉才患病的。”
风吹得他们不自觉眯起眼睛,楚眠继续说:“但现在我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环境对我来说是缓解病情的最大因素,成骏的老师同学都比我在港外认识的热情体贴,对我很好,尤其”
——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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