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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当天,大家一直窝在酒店套房空出来的一间卧室里,为我准备台词、收拾外表。
贝琪在为了我的服饰大惊小怪,她费尽唇舌想要说服我扑些粉,好歹盖住脸上的油光,玛戈则用指甲剪把我耳朵上方的头发修剪了一回。
我们纷纷压低了声音说话,因为莎朗的采访班底正在屋外布景:采访将设在套房的客厅里,恰好俯瞰那个通向美国西部的关口——圣路易斯拱门,这一标志性建筑可以隐约象征着美国中部,仿佛在说“此处是圣路易斯”
,除此之外,我不清楚这个拱门出现在背景中还有什么用处。
“你至少得扑一点儿粉,尼克。”
贝琪终于拿着粉扑向我走来,“你一紧张鼻子就会出汗,尼克松就是因为鼻子上冒汗在某次选举中落败。”
坦纳好似一名乐队指挥一样督查着各处的动向,“那边不要剪太多,玛戈。”
他大喊道,“贝琪,扑粉必须非常小心,宜少不宜多。”
“我们早该给他来几针肉毒杆菌了。”
贝琪说。
显而易见,肉毒杆菌的祛汗功能和抗皱功能一般出色,博尔特夫妇的一些客户在上庭前往腋下打了几针,贝琪和坦纳眼下已经在向我提议这一招,他们的口气既轻描淡写又拐弯抹角:“如果”
案子真的上了庭的话……
“没错,我太太已然下落不明,我却在打美容针,新闻媒体要是知道这消息的话,那真是给我帮了大忙。”
我说,“刚刚我说错了话,应该是‘我太太此刻正下落不明’。”
我清楚艾米还活在人世,但我也清楚自己压根儿找不着她,因此在我心里,她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妻子。
“这次改口改得好。”
坦纳说,“下一次要在出口之前改掉。”
下午五点钟,坦纳的电话响了,他瞥了眼显示屏说了句“是波尼”
,随后让电话转到了语音信箱。
“稍后我会打电话给她。”
坦纳不希望在这关头再冒出一波新消息、新传闻,或者再冒出一轮审问,免得乱了阵脚,我倒是同意他的做法,此时此刻我可不希望想起波尼。
“我们不该瞧一瞧波尼想干什么吗?”
玛戈说。
“她想让我倒霉倒得更惨。”
我说,“几个小时后我们会打电话给她,她等得起。
”
我们一群人都定了定神,免得让波尼的电话烦心,屋里沉默了半分钟。
“我不得不说,见到莎朗席贝尔本人简直让我激动万分,她是一位非常优雅的淑女,跟宗毓华不一样。”
玛戈终于开口说道。
我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正好遂了玛戈的心意。
我的母亲极为喜爱莎朗席贝尔,却对宗毓华看不过眼,当时纽特金里奇给希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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