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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陈氏说这话,知知其实很能理解她的担忧,的确,在旁人看来,陆铮骤然权势在手,比她美貌的女子天下亦不少,他若是想要,有的是人送上门来,到时候,她又无显赫娘家,还不是只能忍耐。
但偏偏陆铮没有这样做。
知知道,“娘,夫君待我很好,你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
您不是也说过麽,夫君只是人看着凶了些,实则品行是绝佳的。”
江陈氏听了,没多说,心里却有些自己的想法,这人心易变,女婿眼下好,不代表日后能一直好下去,她当然希望知知过得好,但要真有一日,陆铮变了,那知知又该如何自处?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道,“那是自然,女婿不好,我跟你阿爹也不会答应这婚事。”
知知亦靠着她的肩膀,软声道,“娘,您别替我担心,女儿又不笨,枕边人什么心思,女儿难道还能看不出麽?”
江陈氏欲言又止,想了想,问,“你跟女婿成亲也快一年了,肚子还没动静?”
知知前些日子才来了月事,这会儿自然是没动静,便老实道,“嗯,这事顺其自然吧,孩子要来的时候,自然便来了。”
江陈氏心里有些着急,但到底知道这事急不来,没催促,只是道,“也是,你跟女婿身子都没毛病,人又都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便听见敲门声,来人进了门,却是来拜见岳母的陆铮了。
他刚忙完事回来,便听青娘说了江家人来的事,便立即从太守府赶来了。
他进了门,只穿着一身黑色常服,十分亲近地喊江陈氏“岳母”
,态度亲切自然,没有半分架子。
喊完了,便将目光瞥向立在一旁的知知,知知今日来迎阿爹阿娘,自是打扮过的,一袭月白襦裙,雪白的内襟露出一截,衬得肌肤雪白,腰间雪白的束带系着,一截腰又细又软,她今日打扮得偏鲜嫩自然,面上妆容亦淡,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三四月的杏花,实在美得很惊心动魄。
陆铮的目光太过直接,知知被他看得面上发热,不自在的转开脸。
江陈氏见小夫妻二人相处,心中忍不住惊讶,先前还在卫所时,夫妻二人还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如今却倒像新婚燕尔,黏黏糊糊的。
三人在屋内寒暄了几句,其实主要是陆铮这个女婿同岳母说,前边江术便来喊了,说用晚膳。
江陈氏应了,走在前头,出去了。
陆铮不动神色落后了一步,与知知并肩,十分自然的牵了她的手,低声道,“你今日这样穿,我很喜欢。”
知知被他直白的话说得满脸红,片刻,才小声回道,“夫君喜欢就好。”
陆铮一笑,冷厉的面上居然难得有几分温情,通身的凶悍气势也随之弱下去。
前边走着的江陈氏是早已走出好一截了,看那样子,也是故意给小夫妻留说话的空间。
两人边走,陆铮边抬头去看知知,见她眼尾微红,便猜到她方才哭过了,不由得道,“如今岳父岳母来了广牧,你想他们了,随时便可过来。
或接岳母去府里陪你住些日子。”
知知知道陆铮是好心,但并不想这样麻烦,便道,“不用了,嫂嫂双身子,眼下娘也离不开。
我想家里了,便回来就是,总归也没有几步路。”
陆铮这才颔首,“你想回来,就跟我说,我陪你回。”
顿了顿,又道,“这些事,总归不值得你掉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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