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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贤说:“对啊,爹手里的钱就算是自己的产业,那也是从侯府里来的,本来就该是我们几个的。
长幼有序,以后爹娘养老都是靠我,这些财产理当留给我。
程元璟他考科举、打点官场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这些可都是我的银钱啊。”
庆福忙不迭迎合:“道理就是如此呢。
这些年爹不管家里事,侯府这么大的摊子,还不是靠大爷撑着。
再说,我们还有宝儿呢。”
程元贤和庆福郡主在这一点上倒是难得的一致,他们不由讨论起程老侯爷到底有多少私房,程瑜瑾在一边听着,好笑地在心里摇了摇头。
程元璟读书诚然花了不少钱,观他衣着气度,这些年的吃穿用度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然而这些钱和宜春侯府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不是程老侯爷替程元璟和小薛氏花销,甚至恰恰相反,恐怕是程元璟养着宜春侯府才是。
宜春侯府无人在朝中供职,多年来坐吃山空,只能靠祖宗留下来的田庄、租地和店铺过日子。
然而这世上可没有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道理,弱肉强食,不进则退,肉就这么多,一旦一个家族在朝中没了庇护的人,一定会被其他家族群起攻之,家族生意只会一天天被抢夺,乃至霸占。
程家这些年虽然没有扩张,但是祖宗留下来的营生还是好端端地给程家挣钱,可见,背地里必有神仙,让外人不敢打程家的主意。
曾经程瑜瑾以为这个人是淑妃。
皇妃和官宦家族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男子官职坐的再高,也不敢得罪太监,而一个太监再得势,也不敢轻易开罪秀女和妃子。
淑妃是昌国公府徐家的大姑娘,和程家有一层拐弯抹角的姻亲关系,程瑜瑾原来以为,或许众人忌惮淑妃,这才连带着敬程家三分。
现在想来,她简直天真的可笑。
淑妃无子无势,在杨皇后的打压下恩宠着实寡淡,就算外人卖面子也是卖给徐家,程家算得了什么?他们能安享富贵至今,分明是托了程元璟的福。
可笑程元贤和庆福郡主现在还在这里算计程老侯爷的压箱底,生怕被程元璟占了便宜。
他们也不想想,程老侯爷有没有这个难耐。
程元璟这些年花的都是自己的钱,程元贤、庆福郡主以及程老夫人眼馋非常的,所谓程老侯爷的巨额私产,都是空中楼阁,空头账户。
他们现在有多贪婪,等拿到账本的时候,就有多失望。
庆福一心盘算着遗产,眼角瞅到程瑜瑾静静站在一边,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心中一动,说道:“大姑娘,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认清自己身份。
我和大爷都将你视若亲女,你能有现在的日子,多亏了大房供你吃供你喝。
就连你被圣上表彰的双面绣,也是和我的陪嫁绣娘学的。
人要知恩图报,吃里扒外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你明白吗?”
庆福郡主见程瑜瑾不说话,以为她在想着自己的亲生父母。
庆福郡主生怕程瑜瑾背地里和阮氏通风报信,特地敲打一二。
程瑜瑾手心攥紧,庆福郡主每给她一点好处,就恨不得嚷嚷得全京城皆知,就这样还天天提醒她要知恩图报。
而阮氏呢,一瞅到机会就哭诉自己当年怀胎十月有多辛苦,而因为程瑜瑾先出娘胎,又抢走了妹妹多少养分。
庆福和阮氏都要求她知恩图报,一方面却又都防着她吃里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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