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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爷不必多礼。”
萧虞抬手虚扶,笑意吟吟,“阿虞今次前来,便是代母亲拜见外祖母,探望小舅舅的,咱们就不要顾及其他的啦!”
“那就多谢世子了。”
陈恒起身,笑得慈祥和蔼,“你外祖母成日里和老朽念叨王妃与世子,世子可要好好陪她说说话。”
萧虞道:“那是自然。”
“好,好,”
陈恒满脸的欣慰,“老朽还有些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老伯爷慢走。”
“世子不必送了。”
陈恒连忙制止了萧虞,转头叫住长子陈律,“阿律也来。”
“是。”
陈律应了一声,对萧虞拱了拱手,跟着父亲出去了。
而后,荣庆堂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个血脉至亲。
颜之言急切道:“阿虞快上前,叫我好好看看!”
因着萧虞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再嫁了,自然也就无缘到燕京去替她庆祝满月与周岁。
而燕王妃身有上谷相之职,便是燕王殿下多次入京,她也未有随同。
颜之言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二女儿了。
今日乍然见了次女血脉,她自然激动,想要好好看一看。
萧虞听话地上前,坐到了外祖母身侧,任她戴了老花镜仔细端详。
在颜之言端详萧虞的同时,萧虞也在看她。
对于这个外祖母,萧虞也从母亲那里了解过不少。
颜之言出身聆候府,是个标准的纨绔,人物大才,胸无大志,只胜在玩闹有分寸,从不闯大祸而已。
她与老虞候的婚约是自幼定下的,属于两个家族的联姻。
而第二任丈夫陈恒,却是他们自己看对的眼。
若不然,她也不会在四十岁高龄上,冒险又为陈恒诞下一子,也就是陈规。
颜之言盯着她细细看了许久,突然失望道:“不像,不像!”
萧虞便知,她是说自己长得不像母亲。
一旁的陈规道:“世子生的怕是随了燕王殿下。”
颜之言闻言,又看了看,回想了一下燕王殿下的容貌,点了点头:“是随了燕王殿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萧虞笑嘻嘻道:“生女肖父嘛,多正常?”
这副又乖巧又调皮的模样,一下子就吹走了颜之言所有的愁绪,开怀大笑。
“哎呀呀,外祖母可算是笑了!”
萧虞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的劫后余生,“若不然,待回了燕京,母亲知晓我惹了外祖母伤神,非的拔了我的皮不可!”
“你呀,你呀,”
颜之言的笑意更是止不住了,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方才看着稳重得很,这会儿怎么又成了皮猴儿了?”
萧虞瞪大了眼,大呼冤枉:“外祖母,这怎么能怪阿虞呢?是老伯爷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一个小辈,在长者面前,哪里敢造次啊?”
颜之言虽然一辈子不靠谱,却也知晓,萧虞之所以肯喊陈恒一声长者,自认一句晚辈,皆是因爱重自己这个外祖母的缘故,心头更是慰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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