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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咬死了也不会让蓟州重回中原。
冲杀着的薄仲在阵中听见,嘶哑地喊出声:“那是蓟州城!
咱们中原的城,还轮不到你一个外贼来支配!”
庞录道:“他无非是想叫咱们回头去管蓟州,就不会再追击他了。”
孙过折仿佛是故意一般,居然还抬高了声,弯刀朝天一竖:“联军的动静已能听见了,我在卫城安排的兵马也会过来,你注定拿不回那城。”
山宗又一刀挥出,离坡下近了一分,“是么?”
他盔帽下的眼沉沉然低压着,嘴角却提了起来:“你怎么认定你的卫城还有兵马能来?何不仔细听听,那是何人的大军。”
远处确有大军的动静传来,蹄声隆隆作响,随着漫卷呼啸的大风直送入到这片群山间来。
一个幽州军在外沿大声呼喊:“报――援军正往蓟州赶去!”
早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契丹兵在坡上扯马出去,遥遥向远处张望,紧接着就用契丹语高喊起来:“是中原援军!
他们还有援军!
山家军!”
风沙席卷的莽莽荒野里,自边关中原军的大营方向,大队人马正快马奔来。
为首的是一队轻骑兵,当先一杆大旗,上面一个刚正的“山”
字迎风招展。
领军的将领银甲白袍,似乎是个少年,直往蓟州方向而去。
后方还有更庞大的一支队伍,由数人率领,乌泱泱浩荡而来。
最前面马上的人男女莫辩,飒飒英姿,身侧左右是数面山字大旗,紧随前方轻骑,呼啸而过。
四周震颤,狂风卷着尘烟在大地上飘散,很快模糊了他们的踪影。
孙过折已经看见,勃然大怒,宽刀挥过,脸色愈发显得青灰,转头看向战局里那道烈马上身披玄甲的身影,吐出一句契丹语:“后退。”
号角响起,契丹兵马悉数往深山里退去。
薄仲在阵中看向前方那片山,急急道:“头儿,这山就是当初咱们最早遁入和他们周旋的地方,当年多少弟兄都死在了这山里!”
山宗扯缰望去,手里的刀尖还在沥血,滴落在马下倒地的契丹兵尸首上:“那正好,今日卢龙军就在这里一雪前仇。”
霎时身后兵马齐动,卢龙军当先追入,幽州军紧随其后,直冲向逃窜的契丹兵马,还有那杆山坳间举着的兽皮旗。
……
神容到达群山附近时,身后远处,还能看见山家军远去拖出的尘烟如幕,久久未散。
她坐在马上,扯着缰绳踏上了一片坡地,远远看向前方那片连绵的山脉。
席卷的风沙弥漫,隐约可见那片山口处有过交战痕迹,杂横倒着尸首,风里隐约送来一阵阵血腥气。
这片山脉一直连去幽州附近,群山苍然高耸,山林茂密,深处是难辨的一片浓重墨绿,料想许多地方枝叶虬结,人迹罕至。
她看着那片山口,在心里细细推敲着来幽州前看过的书卷描述,又从袖中抽出那张地形图。
低头展开看了片刻,她抬起头,沿着山脉缓缓游走,从他们进入的地方,开始回忆书卷里面记载的山川走势,奇巧地形。
后方风过马嘶,跟随着保护的一支幽州军无人作声,静默地等候她发话。
神容细细回想完了,心里算着,伸手在一处山峰处指了一指:“那里,去竖旗。”
一名兵卒立即抱拳,手持一杆令旗,应命驰马而去。
山中枯黄的茅草被大股而过的马蹄踏平,两侧是高耸的山岭,风沙难入,只余急切追逐的马蹄声。
一个契丹兵在大部尾端跟着,看见前方那杆兽皮旗已远,忽觉已经被甩下,忙拍马去追,背上猛然一痛,应声摔下马背的最后一眼,只看到后方一张左眼耸着白疤的脸。
骆冲阴森森笑着甩一下刀:“狗东西,看你们往哪儿逃!”
卢龙军已经追了上来,直踏而过,纷纷举刀,挥向前方的契丹兵马。
忽闻后方一个幽州军老远在喊:“有令旗!”
洪荒世界山海魂,玄黄天地孕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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