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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4页）

&esp;&esp;因为耶律尧默不作声地俯身，一片黑暗之中，气流划过耳畔。

&esp;&esp;“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他笃定道，带着生来的狂傲自负，“不要他们，要我一个人好不好？”

&esp;&esp;宣誓

&esp;&esp;耶律尧这话颇有点石破天惊。

&esp;&esp;语气恣意，但言辞却姿态极低。

印象里，他态度狂慢，哪怕是处在最无依无靠的低谷，也未曾仰望过任何人。

&esp;&esp;更别提近乎虔诚地问询。

&esp;&esp;疏狂之人小心翼翼，目下无尘者低下头颅。

&esp;&esp;这是一种难言的震撼，朝野之中再大的阴谋诡计，都比不过那句“好不好”

来得惊心动魄。

宣榕三魂六魄险些都被他震出来，慢了半拍才道：“……可你不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你有广阔无垠的人生。”

&esp;&esp;耶律尧轻轻反问：“你又怎知不是呢？”

&esp;&esp;耳畔呼吸炙热，鹅羽一样轻柔拂过。

&esp;&esp;而光线骤弱，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青年俊朗的面容也成了剪影。

&esp;&esp;但其余的感官愈发明显，包括肌肤触感——

&esp;&esp;宣榕能清晰感受到，汗水顺着额角滚落，从下颚没入夏日轻薄的外衣。

&esp;&esp;本就洇湿的布料黏在身上，简直像被水淋过。

&esp;&esp;她恍然惊觉当下不算得体：“等……”

&esp;&esp;下意识向后踉跄半步，隐入光线彻底隐匿的书柜折角，宣榕这才深吸了口气：“很久以前，就有长辈说你踔绝之能。

你前二十三年走来，是无人能及的一条路，天地广大，别再这么贬低自己了。

还有……”

&esp;&esp;耶律尧却好整以暇地打断她：“绒花儿，你在发颤。

为什么？我已经灭了灯了。”

&esp;&esp;“……”

宣榕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你有看到……！”

&esp;&esp;“我什么都没看到。”

耶律尧淡淡道，“我撒谎就让我眼瞎目烂，苦痛难熬。

我说过，别怕我。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站在任何你划定的线外。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行？”

&esp;&esp;宣榕不假思索道：“你不一样。”

&esp;&esp;耶律尧逼问道：“哪里不一样？因为我是外族，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