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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那边唱的什么歌?”
陈宝支棱着耳朵在听。
崔奕廷觉得本是阳春三月的景儿,一下子变成了寒冬腊月,不过唱了一句就歪了几个调儿,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样的唱法,他听过姚七小姐说话,可惜了那一把的好嗓子,怎么唱出歌来就歪歪了调儿,崔奕廷踌躇着想要回到船舱里。
和幕僚商议了一天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赶上两岸风景也不错,他着实舍不得回去,只能坐下来忍着。
陈宝是不会听歌儿,也不知道那歌儿唱的怎么样,不过转头看着二爷一脸享受的神情,那定然是不错。
姚七小姐真不错,他远远地看过一眼,人长得漂亮,歌又唱得好,陈宝也跟着坐下来托腮听。
崔奕廷淡淡地看了陈宝一眼,陈宝笑了笑,“二爷,你听,真好听,可惜只唱两句,还听不清楚。”
崔奕廷扯了扯嘴唇,他今天遇到的人还真不错,一个不会唱,一个不会听,崔奕廷闭上眼睛,还好这歌没有让他心烦意乱,微风从他脸边吹过,留有几分淡淡的清爽。
……
京城里,崔实荣听着下属唐侍郎仔细地禀告。
“南直隶那边都问尚书大人知不知道。”
崔实荣掀开了眼皮,“你们说我知不知道?”
唐侍郎急忙赔笑,“崔奕廷是崔家的子弟,做了巡漕御史怎么能不让尚书大人知晓,只是。
崔奕廷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别人唆使,这次案子查的狠了点,不但抓了泰兴知县。
还握住了寿家的把柄,已经牵连了泰州知府王征如大人,王大人肯定是急了,路上跑死了几匹马,差点累死了差役才将消息送回京。”
从南直隶查起,这件事本来可大可小,牵连太大了。
所有人都在一口锅里吃饭,谁也不敢说下一个进大牢的是不是自己。
“尚书大人可要给属下个定心丸吃,”
唐侍郎声音忐忑。
“等到崔大人真的进了京,我们可要怎么办?”
崔实荣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年年清点漕米。
米粮都送进了朝廷的大库。
没有装进自己口袋半粒,”
说着看向唐侍郎,“就算谁着急,唐侍郎也不该急。”
这么说,尚书大人是有思量,唐侍郎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地。
崔家下人将唐侍郎送走,从后面的屏风里走出一个人。
“二哥,”
崔实昌方正的脸上满是怒气。
“这是真的?奕廷没有跟你说他是皇上委派的巡漕御史?”
崔实荣摇摇头。
“反了他了,”
崔实昌竖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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