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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sp;&esp;这点钱她们还真还不起。

&esp;&esp;程音越发努力地广投简历，一天跑三四场面试，天天竹篮打水，说不着急是假的。

&esp;&esp;工作始终没有着落，宿舍还能再住三个月，饭卡里只剩最后二百，她还新欠了一屁股债。

&esp;&esp;就算她一贯不肯认输，也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切实地焦虑了起来。

&esp;&esp;因此，那条柳世集团发来的录用短信，真如天上掉了个金馅饼。

&esp;&esp;短信来的时候，程音正在面试海淀区的一所中学。

&esp;&esp;面得不太愉快，被主考从头到脚批得一文不值——年龄太大，学历太低，像他们这种重点中学，很多老师都是博士海归。

又揪着她本科就休学生娃做文章，怀疑她品行不端，话越说越难听。

&esp;&esp;程音实在没忍住：“所谓为人师表，不能只看表面。

表面上看，我也觉得您缺乏修养。”

&esp;&esp;对方一脸惊愕，她一摊手：“当然，我知道这叫压力面试，您本人应该不会这么没礼貌。”

&esp;&esp;说罢她起身出门，心知自己这个履历，想当中学老师根本没门。

&esp;&esp;柳世集团的短信就在这个时候跳出了手机。

&esp;&esp;程音原地一个小跳，一路跑着出了学校，手背匆匆擦掉眼角的湿意。

&esp;&esp;今晚值得庆祝，她要给鹿雪买条鱼吃，有助于收敛伤口。

&esp;&esp;鱼挺贵的，但她有工作了，很好的工作，命运总算不再扯着她的头发往水里摁。

&esp;&esp;一切都会好起来。

&esp;&esp;下午柳世打来电话，通知她去签劳务合同。

对方一开口她就认出，那是陈嘉棋。

&esp;&esp;曾经他们都是班委，经常一起沟通事务，他的声音她挺熟悉。

&esp;&esp;他听起来没什么感情色彩，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程音几乎怀疑，自己对他怀有小人之心。

&esp;&esp;结果临挂电话，人来了一句：“进了公司别说你认识我。”

&esp;&esp;程音：……

&esp;&esp;果然那个背后说闲话的就是他吧，早就看出这人有洁癖。

&esp;&esp;等到签约那天，程音再次确认，姓陈的洁癖对她意见不小。

&esp;&esp;她拿的居然不是正式雇佣协议，只是临时劳务合同，上面写着“试用期半年”

。

&esp;&esp;也就是说，她随时可能被开除走人。

&esp;&esp;程音环顾一圈，貌似被这样区别对待的，她是独一份儿。

&esp;&esp;行吧，工资不短她的就行，至于半年后……

&esp;&esp;她从来不怕考试，只怕没有入场券。

&esp;&esp;陈嘉棋作为人力办的骨干，在台上给大家介绍部门职能。

台下，懂门道的人已经开始私下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