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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黎在这件事上非常坚定。
“他会得到最好的精神科专家的会诊,我保证,我有国内外的各种医疗资源,直到他恢复健康为止。”
陈西洲的神色郑重,“每个病人都值得被拯救,不是吗?”
聂黎已经松动,但是依旧谨慎:“他会在牢狱里待多久?”
“十年以内。”
陈西洲点点头,“我保证。”
聂黎算着账,相对于邹同目前的状况和他已经犯下的,和不制止他的话,他接下来可能犯下的一切罪恶,这份合约,不算苛刻。
“我凭什么信你?”
聂黎最后问了一句。
“书写,录音,只要你能想出来的任何方式。”
陈西洲压抑住心底深处的狂喜,“我只想要我的妻子安全,真的,任何要求,你随便提。”
如果不是为了百分之百确认柳久期的安全,他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他一直看到聂黎的眼底,“我们认识那么早,我以为你会对我的人品稍微更有信心一些。”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初识在校园里的少年,刚满十八岁,聂黎美丽但温柔,仰望他的面孔充满柔软的光芒,陈西洲安静而淡然。
聂黎曾经出现在他生活的任何场景里,食堂、图书馆、自习室、教室……他温柔而坚定地拒绝她,她的不服气让她从未放弃尝试……
所有的一切,都被时光掩埋在岁月的长河里,波澜不惊。
聂黎的表情似乎是怅然了一下,而后又恢复清明:“我们拟一份协定吧。”
所有年少时候的迷恋都是过往,唯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实。
聂黎早就忘记了往日的天真,要知道,面前的男人,拒绝他不要的东西时候,又残酷又冷漠,正如当日对待她。
陈西洲的团队快到离谱,他们草拟了一份符合聂黎想要的东西的合同,甚至没要到十分钟。
聂黎签字的手在颤抖,她知道,她的内心深处终究是有什么东西和往日不一样了。
之后的一切,就变得迅速而直接。
聂黎重新折返的时候,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c市的郊外,今晚夜色沉重,无星无月,只有浓重的黑暗占据着天空。
聂黎推开那扇老旧的门,这里是聂青亲生父亲生前的据点之一。
聂黎有位美丽而富有手段的母亲,聂青的亲生父亲据说位高权重,然而却不能迎娶聂黎的母亲,在聂黎的母亲怀上聂青之后,安排她嫁入了一位失去功能的手下家里,真是完美的障眼法。
据说聂青是他父亲唯一的亲生儿子,却因为身份尴尬,只能生活在黑暗里。
那位父亲有位明面上的亲生女儿,活成模样的优秀模样,却在聂青父亲去世之后,被聂青悄无声息就变成了寂寂无闻。
小妹是聂青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虽然和聂黎只是同母,但是小妹太惹人疼,聂黎如何不爱她。
那是真正无忧无虑的人才能有的明朗善良。
小妹在懂的愁滋味之前,已经远远离开了这个充满肮脏和混乱的人士,真好!
聂黎的心头滚过无数念头,重新走到邹同的身边,他的烟已经燃了长长一截,烟灰撑着颓败,忽明忽暗,他的脸色掩映在灰暗里,似乎是极灰暗,又似乎是极迫切。
“小青……”
聂黎试探着喊了一声,她的手指悄无声息按下了一个包里一个装置的按钮,那是陈西洲给她的,一旦确定她能吸引聂青的注意力,就约定好开始行动。
邹同抬头看她,有些慵懒:“你怎么又回来了?”
聂黎走过来,抱住邹同的头,深情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我们不吵架好不好?”
邹同半梦半醒一般呢喃:“我从来不会对你生气,对小妹也是。”
他喜欢女性的温柔,无论是小妹的,还是聂黎的。
聂黎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没有低头去看邹同,只是轻声说:“你想要怎么办?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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