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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也如同凭山负海般哭嚷起来。
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她这个做奴才的都知晓,想必伯爷自是懂得衡量利弊,心中便稳了些许。
朱砂痣同蚊子血本就是一念之间。
荣安伯心中年少之时愧悔情爱早已消磨殆尽,陈言老套自是听的不耐。
更何况同荣安伯府功就比之,他连嫡子都能舍了,又怎会舍不得本就被舍过一次的老夫人。
如若不是他膝下只剩慎儿这一个嫡子,按晟朝之规,庶子成爵降等承袭,如若宸儿还在,荣安伯府哪里又会落得如此这般截趾适履。
思及此竟只觉刻骨崩心,竟抬手甩了老夫人一巴掌,语中切齿痛恨“我便是太对得起你,乃至这些年纵容你如此不知所谓,如今竟是这般不知深浅。
寿安苑既是立了佛堂便要始终不懈,来人送老夫人回寿安苑,至于赵氏则染了赤瘟[注2],即日起封了碧波苑。”
“父亲,儿媳冤枉啊!
母亲救救儿媳,母亲!”
老夫人本就年长荣安伯三岁,早年在边城毁了身子,哪里经得住这一巴掌,自顾不暇自是无余力护住赵氏。
程寰玥冷眼观之,鄙于不屑。
这偌大的荣安伯府从根子上便烂掉了。
傍人篱壁般跪在荣安伯面前故作动容道“祖父,多谢您为孙女做主,孙女铭记于心。”
“玥儿受此大屈,哪里还要如此,只是事关荣安伯府荣辱,玥儿身边经办之人怕是也不好留了。”
果不其然,程寰玥掩住眸中鄙夷微微垂头轻声道“孙女知晓,自会处理妥当,若是没了荣安伯府,孙女又哪里能独存。”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玥儿明了便好,仆仆道途又经此一事儿好生回去休息,待过几日祖父再为你接风洗尘。”
只可惜并非男儿之身,否则荣安伯府也算是后继有人。
林氏慌张失措回到雅韵轩“快请医女来,真真的晦气竟是染了赤瘟,快快,我这身衣裳还有佩戴之物全都焚了,你们也是,身上穿戴万不能留,还有你们几个这几日便不要出屋子了,生石灰粉呢,边边角角切不可遗漏。”
定是那赵氏平日里祸因恶积才染得赤瘟,父亲怎就只派人围了院子,要她看来就该打发到庄子上去,哪里要留在府里,一个不好,怕是要累的整个荣安伯府陪着,倒也不怕折了福,算了,本就不是个有福的。
“着个人去府外等二爷,让他这几日别回府里了。”
林氏思索了下便又吩咐道,还好她的珺儿这几日当值。
换了三桶水,林氏还是觉得身子上不净,又着人煮了药,她还是再泡个药汤子稳妥些为好。
荣安伯府人物关系发到了作话……
小寒料峭,一番春意换年芳。
[注1]
望月居是五姑娘的院子,门楣、庭廊上竟有了细小的裂痕,青石砖缝中生了青苔,挂着的铜锁也染了铜绿,檐角更是结了蛛网。
举目四望,只显萧索。
谁能想到尽显奢华之风的荣安伯府竟还会有如此凋敝院落。
“哟,木棉姑娘别来无恙,我这得了信儿,便着人来收整,却是没能想晚了一步,也请木棉姑娘体谅,谁能想咱们五姑娘为老夫人祈福,竟是都抵不过往返路上的功夫。”
孙管事扭着腰姗姗来迟,皮笑肉不笑道。
“倒也算不得晚,便劳烦孙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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