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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兹看着那双鞋发愣,直到它们停在了离他半步的位置,然后感觉脖子前一紧,他知道自己被人扯着衣领提了起来,这种事他以前经常用在角斗场的对手身上,把已无反抗之力的对手提起来,对被提的人来说是赤裸裸地羞辱。
现在他也被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但他已经没有想到那么多了。
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原来不是长袍,是斗篷啊……”
如果脑子里想的话也能算作是遗言,那么这句就是。
眼睛一黑,就再也看不到其他颜色;脑袋一疼,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巨型斗篷人打开垃圾桶的盖子,将菲兹随手丢了进去,那样子就像在丢真的垃圾一样。
菲兹头冲下栽进垃圾桶里,两腿无力地耷拉在外面。
斗篷人没有把垃圾桶的盖子盖上,但他用盖子遮住了埃里那惨不忍睹的脸上。
恢复了寂静的小巷,躺着永远寂静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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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埃里和菲兹被人发现,已时近黄昏,帕特里克带人赶来时,太阳还剩为数不多的光辉,犹如风烛残年的老将,即将迎来漆黑的夜晚。
帕特里克的脸和夜晚的天一样黑,阴沉的快要渗出水了。
终究还是下雨了,细密的雨丝飘飞,雨点虽小却能侵入人心,让人心寒。
帕特里克没有看两人的脸,只是亲手用棉麻布匹盖在两人的身上,让手下把两人的尸体运回去,而他自己则独自走回坦石,任凭带着凉意的雨丝一点点浸湿他的头发,可他却能感到丝丝温暖。
相比寒雨,他的心更冷。
两个得力手下被人残忍杀死,他怎么可能不心寒?斯巴达克人个个都是很重感情的,就算在角斗场上拼的你死我活恨不得连牙齿都用上,到了场下,香醇的酒,大块的烤肉,就能让之前还是死对头的两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陌生人尚且如此,和菲兹埃里打了好几年交道的帕特里克心里又会怎样难受?看他粗壮的两臂青筋暴起,就知道他不甘心。
这仇不报,他帕特里克就不配继续和坦石的兄弟们待在一起,他是他们的大哥,他必须为他们负责。
直到这仇报了为止,否则帕特里克的后半生就要在寻找中度过,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也是个执着,或者说是极其固执的人。
帕特里克是个上天眷顾的人,斯巴达克人的优点——热血,激情,勇敢,仗义——他全部完整地继承了下来,他还有斯巴达克人缺少的缜密和冷静,这些注定了他不是个碌碌无为的人。
“老板”
在知道他这号人时,当机立断把他拉上船,毫不犹豫。
“就凭帕特里克这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仗义,‘老板’注定是赚的。”
这是帕拉图对贝拉德说过的话。
帕特里克沿着埃里和菲兹走过的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着。
雨很小,只是打湿地面的程度。
幸好地上没有积水,帕特里克现在不会想看到他自己的脸色是多么难看。
他的头顶升起阵阵雾气,那是脑袋里的怒火蒸干了雨水形成的雾气。
他仅存的理智,只够让他记得回坦石的路,相信就算有人不小心碰他一下,都会被他举起来扔出个十米八米的。
在兄弟情面前,他帕特里克保持不了冷静。
他想把那两个斗篷人剁碎拿去喂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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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回到住所时,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今晚连月亮也看不到,也许是云层太厚的关系。
推开门,帕特里克看见桌子上摆满了茶杯,各式各样的足有十几个,里面却盛的全是白水。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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