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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了而已,既然她忙,就不去打扰她了。”
安嬷嬷欸了声,抱着黎礼在后院散步,或许连黎礼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正一步一步的遗忘,又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依赖过李嬷嬷。
雪院里,雪姨娘愁眉不展的跪在佛堂,手上佛珠转动的速度已然昭示她心里的不平静。
“老夫人,雪梅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得到老爷的垂怜,他连对一个外人都比对然姐儿她们好。
当初的事错的是我,与几个孩子没有关系,为何老爷就不能原谅?”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凄苦,一步错步步错,乃至于现在无法挽回。
或许就像那人所说,终其一生,她都得不到太傅的原谅。
叮叮咚咚的木鱼声渐渐响起,雪院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除了里面那人的自怨自艾外,这里毫无生气。
正院里,徐娇抱着昏昏欲睡的黎礼逗弄,面前有三个半大的孩子正低着头一心一意忙碌手中的活,其中最沉静的便是安然。
“或许日后你们需要亲自动手的地方不多,但绣活是不能落下的,无论是你们日后的公婆还是夫君,亦或者是妯娌间的攀比,你们若是不想栖居人后,就只能学。”
听着安夫人的话,差点睡着的黎礼汗颜无比,这里面最大的安然也才九岁,谈婚论嫁言之尚早,但安夫人居然这么早替她们打算。
徐娇抬起头来瞧了一眼最小的那个孩子,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安德,你的针脚太疏,看不出美感,重新来。”
被点名的安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安嬷嬷动作极快的为她换上新的绣布:“三小姐,请重新开始。”
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安然,可自家大姐不仅没有任何表示,还极度赞成嫡母所做的一切,要知道她今年才七岁啊。
“母亲,我今天不想绣了。”
这是安德第一次鼓起勇气拒绝,从前是看着大姐二姐,她才一直忍着。
安夫人脸色淡了许多:“安德,母亲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绣还是不锈?”
安然从来想过会发生这种事,连忙站出来为安德说情:“母亲息怒,安德是说着玩儿的,劳累母亲教导我们,安德如何能不愿意?”
一边说一边给安德使眼色,饶是她年龄小,也知道母亲亲自教导她们是为了给她们撑门面,她们的出身也确实需要嫡母的帮助。
即使看见了安然的眼神,但安德不知怎么想的,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胆子反倒大了起来,十分有气势的嚷嚷,也正是因为她突然变大的声音,将黎礼所有瞌睡虫全部吓跑,浑身一个激灵。
“我就是不想学了又如何?我从五岁跟着姐姐们枯坐,但为何安诺就不用学这些东西,甚至可以到出去玩儿,还总是拿身体不好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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