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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从改装到装饰都是出自他的手,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
也不知是怎么,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跟了她好长一段,他看着她上桥下桥,看着她等灯换挡,起初他还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让人不耻,刚要掉头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她好像正在离旁边道上的车越来越近,车头偏的不是一点半点,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他大怒,没想到这种时候她竟然也能跑神开小差,于是迅速的抬手按了喇叭,很长很长的一声,尖锐刺耳的喇叭声让他周围的车都吓了一跳,千钧一发的时间,幸亏她发现了。
接着回去的一路上,他都阴沉愤怒的不像话,满脑子都是她万一出事儿的后果,他想打电话骂她丫开车的时候想什么呢?可是电话到了手边,才知道,他已经……不能这么做了。
王谨骞傻眼了,“那你为什么?”
“可能吗?”
纪珩东伸手拿起桌上一沓厚厚的文件夹,十分无意的一页页翻过,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我手里的东西有多少是她家里能够接受的,我自己都还没学会怎么对自己负责,对她,可能吗?”
他有点迷茫轻轻皱起眉,好像在说服自己。
“她需要的是一个做好万全准备足够有担当的人,一个不用太出类拔萃却能给她安稳生活的人,而我,不行。”
他的眼底好似秋日里寂静的河,流转间,寂寥无限。
王谨骞彻悟,一时间忽然不知自己该如何劝解。
纪珩东,这个众人口中终日沉迷温柔富贵的男子,却有谁人都参不透的深情与慈悲。
他流连过不同的女子,却未认真许诺过谁,他看似荒唐无意的日复一日度过自己看似光鲜的人生,却有着任何人都没有的寂寞自卑。
他始终都在用虚张声势来维系他空虚的灵魂镇喝一切别有用心的企图贪念,他小心笨拙的爱护着周围一切在意的人,他不对自己负责,也从未想过对别人负责,当一个满怀真心忐忑的女孩站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告白真心的时候,他手足无措,也胆小退却了。
一个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矜贵无比的年轻男人,败给了他的不敢与不能。
王谨骞挫败的看着纪珩东垂眼的样子,忽然有点同情他。
“那你就这么任由她和庞泽勋发展下去?”
纪珩东站在刚才的镖盘旁边,重新恢复了冷漠专注的样子。
抬手将狠狠钉进靶心的飞镖依次拔出,他轻笑,眼底嘲讽不言而喻。
“长不了。”
“想在这立足,那就打回原形让他滚回老家。”
啪的一声,那是飞镖重新钉回去的声音,清脆,凛冽。
纪珩东说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王谨骞觉得这个胸无大志只热衷于生活消遣之地的男人,是有着他们谁都没有的果断和狠辣的。
中午和周嘉鱼约了午餐,地点就定在了离褚唯愿杂志社不远的一家粤菜精品餐厅。
褚唯愿到的时候,周嘉鱼已经点好了一桌子菜在等她。
因为杂志社永远空调恒温,褚唯愿是穿着在办公室里那件薄薄的羊绒裙子出来的,周嘉鱼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厚厚大衣,又看了看褚唯愿肩膀上那一大片镂空的衣料,忽然打了个哆嗦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褚唯愿笑嘻嘻的把手机和钱包扔在桌子上,饿的不得了。
“怎么想起找我吃午饭了呀?”
周嘉鱼很严肃,伸手夺过褚唯愿的筷子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别嘻皮笑脸的!
给我正经点。”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最近这一系列反常行为吗?包括你和庞泽勋刚刚开始的恋情。”
褚唯愿试图从她的手里把筷子掰出来,面色如常。
“想听什么啊?我被残忍拒绝又坚强找到第二春的故事?周嘉鱼,你有劲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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