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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但今日，或许是窗外在落着雪，气氛莫名怀旧，或是时隔这么多年，时机总算接近成熟……

&esp;&esp;他忍不住旧事重提：“老师不是自杀的。

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

&esp;&esp;程音诧异转头。

&esp;&esp;他的口吻过于笃定，完全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esp;&esp;“你有证据？”

程音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声音微微发了抖。

&esp;&esp;季辞意识到自己还是冒进了，低声承诺：“一定会找到的。”

&esp;&esp;“一定？”

程音笑得讽刺，“这种话，十几年前你就说过了。”

&esp;&esp;窗外，车已行至远郊，将北京城遥遥甩在了身后。

拐过一道山隘，风雪猛然大作，北风卷着巴掌大的雪片，一张张自高空拍下，打得车顶噼啪乱响。

&esp;&esp;雨刷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混乱中，季辞忽然伸手，握住程音的胳膊，将她转向自己。

&esp;&esp;“这次，你要信我。”

&esp;&esp;程音试图看清他的脸。

然而天气太差，光线太暗，她什么都看不清。

&esp;&esp;这些年的人生路，唯一让她看清的，就是谁也不能相信，除了她自己。

&esp;&esp;趁着下一个拐弯，她稍一使劲，挣脱了他的手。

&esp;&esp;“多向前看吧，季总。

老是回头，不是个好习惯。”

&esp;&esp;车入山谷，雪势渐弱，路牌显示前方私人领地、闲人免扰。

&esp;&esp;今天到底是要见什么客户，来谈哪种生意，程音暂时没想明白。

&esp;&esp;下车时季辞打量她的衣着，薄西装外罩一件薄棉衣，他从车后座取出一件厚大衣：“拿上，待会儿可能会冷。”

&esp;&esp;程音摇头：“我不冷。”

&esp;&esp;季辞无奈：“我会冷。”

&esp;&esp;……他刚才是表达的这个意思？程音表示怀疑。

&esp;&esp;这人衬衫马甲三件套，在风雪中连脖子都不缩一下，这种气温对他来说，恐怕甚是宜人。

&esp;&esp;但老板说会冷，她只能拿着，再随他一同乘坐路旁等待的摆渡车，往风雪深处行去。

&esp;&esp;穿过忽浓忽淡的雪风，一座中式庄园在林场中隐隐若现。

&esp;&esp;摆渡车长驱直入，直开到暖廊下，廊外造景颇具雅致匠心，一山一石，看起来均造价不菲。

&esp;&esp;京郊遍地农家乐，如此品味和规模，显然是金玉堆出来的富贵。

&esp;&esp;迎面走来之人亦是富贵满身，乌黑油亮的貂绒帽，蒙满风格的骑马服，放在百年前，高低得是个八旗子弟。

&esp;&esp;男人看着年逾四十，鼻子颇大，目光犀利似鹰隼，所谓有福之相。

&esp;&esp;虽然穿得与印象中大相径庭，但以程音的记忆力，她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