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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会挣扎会骂他打他,可她都没有。
一反常态地,她竟十分顺从温柔,他的唇离开她的时,她甚至还软着声音,唤了他一声。
耶律战心里那只张牙舞爪的兽被慢慢镇压下去,他将她抱到榻上,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袍。
衣裳落地的时候,昭阳偏过头去,看了正萦萦袅袅的香炉一眼。
三更天,昭阳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眼眸亮得出奇。
她先是唤了耶律战两声,又轻轻掐了一把,见他没什么知觉,理了理披在身后乱成一团的青丝,在耶律战贴身的衣物里细细找了一遍,果真有只锦囊。
她拆开锦囊,将里头的结发拿出来,扫视了一圈,径直用蜡烛上的火苗点燃,扔在了地上。
直到羽毛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她亲眼见着那结发燃成灰烬,方回到榻前。
她知道这样东西留着,日后必然会对安北不利,而她那个太子哥哥是护安北惯了的,一环一环牵扯下去,还不定要出什么事。
若真剖开心来说,她其实也是有私心在的。
她心里清楚,自己同嫂嫂有些地方相像得很,她一向敬重嫂嫂,欢喜嫂嫂那样的性子,待在一起的时日一长,不自觉也便靠过去了。
再细论起来,那年上元灯会,她同嫂嫂衣裳样式本就相似,又戴了嫂嫂的面具,就连暮春时京郊那回,她也穿的是嫂嫂的衣裳。
巧合得多了,难免要生疑。
她是真心敬慕嫂嫂,自然不会同嫂嫂之间生什么嫌隙,只是仍不能免俗地要难受上那么两分。
香炉里的香料已然燃尽,这香料是临行前太子给她的,配了醒神丸。
不过因这香料极为难得,又因这香料闹过诸多事出来,东宫里也便不再用了。
那时太子手中剩的也只这么一零星。
昭阳掏出一把匕首,拔出鞘,坐到榻上。
她颤着手,看了榻上安睡着的人许久许久,看到眼泪都滚了下来,方叹了一声,她说:“耶律战,到头来,我还是错看你了。”
话音甫一落定,匕首的寒芒一闪,在即将扎进耶律战胸膛那一刹那,电光火石间,昭阳只觉手上一麻,失了气力,而后整个人天旋地转,被按在榻上。
耶律战右手手掌被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可见方才昭阳那一刀扎得分毫情面未留,那把染了血的匕首正握在他右手中,血顺着匕首淌下来,滴在昭阳颈边。
他一手制住昭阳,另一手握着的匕首贴在她颈边,贴得过紧,甚至破了一层油皮。
他冷笑了一声,声音像是结起了一层层冰霜,比那匕首的锋芒还要凉上三分,“你竟是真想杀我。”
说话间,匕首又向下压了一压,只见雪白的颈上沁出一道血珠子来。
昭阳闭上双眼,心口却觉松了一大口气。
她睁开眼看他,笑了笑,“耶律战,是你步步胁迫,留给我的,只有退无可退。”
而后猛然抬颈,往匕首上撞,却被耶律战一把按了回去,“当啷”
一声脆响,耶律战将匕首远远掷飞出去。
她只听得那个男人散漫道:“结发你想毁,毁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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