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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萧默珩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
嬴政的身体僵了僵,不敢去望萧默珩那双灼灼的杏眼,他抬起头说:“我当然是赵玦,一个在四处漂泊的边境客商。
你为什么这样问?”
萧默珩眸子里的光芒瞬间黯去:“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故人?那个人,他对你很重要吗?”
萧默珩摇摇头,脸上只有不变的淡然:“过去相识罢了。
多年不见,其实,我已经连他的样貌都记不太清了。
我只是觉得你处事的感觉作风和他有点相似而已。”
果真记不清楚样貌了吗?
“一时错认,还请见谅。”
听着那人温文有礼的声音,嬴政不禁一个苦笑的吸了口气:“现在不说这些,我们得先把箭拔出来,你能忍一下吗?”
见萧默珩笑着点头,嬴政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在他的衣物上划出一条口子的撕开了前胸的一大块。
看来插得很深,箭头完全陷在了皮肤里,看来至少足足没入了将近三寸。
况且秦国的箭镞都经过了特殊改良,一旦插进身体之中就会紧紧勾住血肉,要拔出来的确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
看着嬴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萧默珩自己说道:“这箭陷得很深,你先把伤口松一松。”
“松一松?”
“嗯,你不用担心,我会忍住的。”
嬴政应声后拿出袖中的绢帕,蘸了些清水的将伤口处的血污都清理干净了。
等准备工作都做完之际,他握着匕首的右手还是有些发抖。
萧默珩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如同往日一样温和:“没关系,你只管把箭拔出来就好。”
嬴政也不再说话,一手按住了伤处周围的肌肤,示意萧默珩闭上眼睛后便永宁匕首利落的将伤口往两边划开了一些。
见那人并无半分异常,嬴政试着用手握住了箭柄的往外拉了拉。
不过才使了一点力,萧默珩便呼吸急促的绷紧了全身。
“放松一些,接下来……会很疼。”
儿时被赵军追捕的嬴政也受过箭伤,他知道那是一种怎么锥心的疼痛。
但这一次这人身中的闻名天下的秦国的箭矢,只怕比当时自己所受的疼痛还要更甚许多。
“不如说说你以前的事,或者你在齐国的日子。”
“齐国……”
萧默珩心知他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宽心的讲了起来:“之前也没有对你明说,我其实是儒家卧岫庄的弟子。
那里的生活不过是读书学艺,虽然平淡无波但也过得自在安宁。
东边的即墨城,那就像是一个独立于这乱世硝烟的地方。”
即墨城?卧岫庄?听说,李斯也曾在那里求学过,那这样说来他们还是同门?可为什么景臻会辗转到最东边的齐国?一想起孔子的那些言论,嬴政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读的。
嬴政见他呼吸渐缓,似是有些动容的问道:“那你,在那里过得快乐吗?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不是会觉得很难过?”
“难过?不,那些日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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