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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说道,“吃完了让妆娘把唇上的胭脂再补补。”
“表妹还未上好妆吗?”
伴随着笑问声,云家姐妹几个先后地来到了屋内。
大红嫁衣的女子看来时,极盛的容貌几乎可以夺取人的呼吸。
云霓不自觉握紧了垂在袖子下的双手,各个方面都被这个当初眼巴巴馋她点心的农家女碾压的感觉,让她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
凭什么你抢走了我身边最忠心的两条狗,又抢走了让我心动的男人,还能被这许多人夸赞着上花轿,嫁给心仪的人?
早些日子就辗转拿到手里的那一点子毒药,让云霓那个涌起又被按下的念头再次浮现在心头。
姐姐们都在前面奉承,云霓看得心里发酸,什么时候她们云家的女儿,也需要在别人跟前低三下四的奉承了?
打从父亲决心定居京城以来,她似乎就再没过过在襄州时的那种恣意生活。
“四妹,不去瞧瞧?”
云霞一进来,就看见云霓站在人群外,神情难看地看着把乐轻悠围在中心的那群人,笑道:“要我说,有的时候这人啊,不认命是不行的,命好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好东西好夫君都跟长了翅膀一样的往她手里飞。
命不好的人,汲汲营营一辈子,最后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她的声音不算大,却足够云霓听清楚。
云霓压着脾气,说道:“说什么命好命差的,你这儿子都给苏家生一个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那庶子还不是人家说养就领去养了。”
云霞脸上的笑容消失,“别太不识好歹了。
姐姐只是好心提醒你,注意点儿,我可还记得,前天咱们姐妹来给表妹添妆,你家那夫君看到表妹时,可是连眼睛都忘了眨了。”
一句话说得云霓脸色黑沉,反击道:“你家那姓苏的又好到哪儿去了?巴巴的送了儿子给人家,要有可能,还不知道怎么讨好呢。”
姐妹两个说着说着都说出了真火儿,云霞还要反击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两人回头,赶紧屈膝见礼:“祖母,五婶。”
五婶正是林氏,她打量了这两姐妹一番,“今天这事儿,过后我是必要登门去问问你们母亲的。”
都说谣言害人,这两个人说到的那些事,她们自个儿都是亲身经历的,到底有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她们自己心里不清楚?
却还是为了出心底的那一口气,把什么脏水都往轻轻身上泼。
再经几人之口,只怕就成了轻轻故意勾引表姐夫了。
林氏错身走过去之后,云老太太狠狠瞪了这两个孙女一眼,“没带好心来就出去。”
云霞从没在外人面前被祖母这般下过脸,红着眼眶应声是就走了。
云霓却是神情如旧,给老太太施一礼,抬步就走。
外面比里面更为喜庆热闹,云霓站了会儿,想着怎样才能人不知鬼不觉地把那毒药给乐轻悠用上,就看到往这边走来的妆娘。
“你不是负责给表妹上妆的吗?”
云霓上前问道,“怎么不在屋里伺候着?”
妆娘不好意思地笑笑,见礼道:“表小姐恕罪,府里招待的吃食太好了,我忍不住贪吃了些,这是去更衣了。”
云霓皱了皱眉,瞬间觉得这妆娘身上多了些难闻的味道。
“你等等”
,说着,她拿出荷包里的那条珍贵的水云丝手帕,又作不经意般把藏在袖口里的黄豆大小毒药丸拿出来,捏破揉在水云丝手帕上,“擦擦手,待会儿还得你给表妹补妆呢。”
妆娘想说自己已经洗了好几遍手,但看这位表小姐不像是好惹的,只得接过帕子擦了擦。
帕子一过手,就觉得如水一般柔顺,还带着微温的感觉,触感极好,忍不住赞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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