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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6（第2页）

小饭馆的生意与老板夫妇的神经质成正比：老板娘现在是一有机会就会对我大加赞赏，誉称赛诸葛，就差用神龛供奉了；杨老板则视为己出，拍着胸脯要给我长工资，并加封为“大堂经理”

。

我每每微笑时，都被逃犯的身份剥夺，我拼命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思家的情绪无隙生长。

夜里，月亮隐没在云层里，我披着衣服站在屋外，凝望着月亮发神。

“晓光，外面起风了，进屋看电视啊。”

杨老板远远地对我说。

屋里，老板娘正熟练地织着毛衣。

小唐全神贯注地欣赏着热播的《卞卡》。

“现在播报一条通缉令”

电视剧中断，闪现出通缉令的字幕。

我乍惊，紧张地祈祷，担心是自己的事情败露，警察已经追了过来。

“我市恒顺小区昨天发生凶杀案，杀人凶手已经确认是王……”

我大大地喘了口气，徐涛的案子，家乡的公安应该开始通缉了吧，被捕只是早晚的事，躲一天是一天吧！

一时间暗自感叹英雄迟暮，命运不公！

看着电视里离自己遥远而精彩的生活，我心里难受，走出了房门，鼻子一阵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想家了？”

杨老板站在面前，“等元旦节，放你假，你回家看看，是带薪放假！”

杨老板作豪迈状。

“谢谢，不用了。”

我偷偷地擦掉眼泪。

“还没问过你家里的情况呢？”

杨老板关切地问，“有什么难处吗？”

“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我发现自己有说谎的天赋，回答如此自然。

“哦……对了，下个月派出所要查流动人口情况，要查身份证的”

杨老板，边说边跑进里屋，他喜爱的《便衣警察》开始了。

清秋的中午，饭馆客人也随季节凋零，老板娘抄着手斜倚在门边。

“怪了，这些天客人到哪去了？”

杨老板站在门口张望。

“是啊，以往这个时候正忙啊”

小唐补充说。

晚上收工时，杨老板象泄了气的皮球爬在桌上，老板娘站在一旁，生气地数着钱，“今天只卖了这些！

这样下去，店铺就得关门！”

杨老板白了老板娘一眼，想发作，但却无力。

接下来的几天生意都很清淡，老板和老板娘开始变得暴躁起来，时不时制造一些事端，以招惹吵闹来发泄情绪。

月末的中午，饭馆里依旧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客人。

“晓光到哪去了？”

老板娘面带怒色问杨老板。

“刚才还在这的啊，小唐，你看到没有？”

小唐懒散地摇头。

“生意本身就差，当小工的也没规矩，应该辞了他！”

老板娘白着眼说。

“你说什么了，生意好的时候可是全靠了人家晓光”

杨老板义正言辞，仿若外交部答记者问。

“那你就养着他吧，看你把他护得，跟你儿子一样”

老板娘继续挤兑。

“你怎么说话了，怎么护他了？说实话，我们不能……”

杨老板话没说完，我走进了饭馆。

“你去哪去了？人少你也不能走啊？再说，你跟我们打招呼了吗？”

老板娘眼睛看着门外，无情地说。

“对不起，老板娘，我知道为什么没客人了！”

我急忙回答。

老板娘收拢眼神，急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