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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逾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十几幅画像。
他放下官帽,随手打开看了一眼,全是妙龄女子,上头还写着籍贯年龄以及出身。
他少有的拧了眉,问道:“这是什么?”
长平这才睁开眼睛,神情寡淡的同他说道:“这些都是适龄的清白女子,你挑个合意的,我让人送进府。”
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人拿刀子割着似的。
京逾白一贯是个好脾气的,许是因为做什么都胸有成竹,使得他从小到大都是不疾不徐的性子,可今天,他却被人气笑了。
画像“啪”
的扔到桌子上,目光直视着长平,沉声,“你要给我纳妾?”
成婚这一年,京逾白哪次同她说话不是好声好气的?
长平见惯了他的好脾气,这会听他声音比平时放大一些都觉得难受委屈。
她勉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到底还是自小娇养着,脾气大,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不然呢?
等着你把澄楼那个女人送进门?
让我喝她的茶?
还是京大人打算以后夜夜流连澄楼?”
“你若是想要别的女人,直接跟我说便是,难不成我还会拦着你不让你纳妾吗?”
越说越委屈,眼睛也红得不行,“但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种地方的女人叫我姐姐,你想都别想!”
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转过身伏在桌案上,咬着嘴唇,无声流着泪。
外头风雪仍未止。
不知打哪里漏进来一些寒风,闹得屋中烛火也跟着轻晃起来,京逾白看着伏在桌案上颤着肩膀的女子,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手刚刚搭在人肩膀上就被人甩开了。
这还是他们成婚后,他第一次见她这幅脾气。
京逾白刚才还有些怒气的眼中化开一抹笑意,手继续去扶她的肩膀,这一次力道大了一些,没被人甩开,嘴里好笑道:“公主便是想定罪,也该给罪臣一个辩驳的机会。”
他说着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也不顾她挣扎,一手圈在她的腰上,一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清隽温润的脸上挂着笑,压着嗓音笑问道:“不想听听我昨夜去做什么了?”
长平本来还委屈的不行,一听这话,心中腾得升起一把怒火。
这人做了不要脸的事也就罢了,竟然还拿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这样的话,她也顾不得自己满面泪痕,伸手就去推他,“我才不听,你给我走,我不要见到你!”
又想到这人昨夜就在澄楼和别的女人鬼混,只觉得触手都是脏的,手也不肯推人了,就是坐得不老实,要下来。
京逾白看她这幅样子,还是不松开,抱着人哼笑道:“嫌我脏?”
见人红着眼睛愤愤看着他也不气,伸手又替人抹了一把眼泪,好声好气同她说道:“我昨夜是去查案了。”
长平早就调查过了,这会怎么会听他狡辩?
红着眼眶盯着他,只觉得自己被人当做傻子一样看待,越发生气了。
京逾白倒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似的,“之前京城闹得很大的少女失踪案,你还记不记得?”
少女失踪案?
长平一愣,倒也顾不得还在同他生气,喃喃道:“这不是之前就结束了吗?”
她虽然从小娇养着没经历什么阴谋诡计,可到底也是宫里长大的,不可能真得什么都不知道,这会看京逾白的脸色,她神色微动,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嘴里倒是又问道:“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这事牵扯了那么多达官贵人,可最后查出来的幕后主使却是个才进京不久的无名小卒,我查过那个人,他从前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后来和扬州一个姓孙的女子勾搭上,专做买卖少女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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